曹昂聽聞李儒這般說辭,頓時(shí)感覺這話題難以接茬,一時(shí)間眼神有些迷離,下意識地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郭嘉。
郭嘉心領(lǐng)神會,立刻起身笑著打圓場道:“哎呀,諸位莫怪。我等一路舟車勞頓,著實(shí)辛苦。再加上馬公與各位的盛情難卻,公子忍不住多飲了幾杯,這會子怕是有些乏了。今日也叨擾許久,要不我等先行告退,改日再來府中拜訪,還望諸位海涵?!?/p>
說罷,郭嘉微微欠身,向眾人行禮。馬騰見狀,哈哈一笑,說道:“是我等疏忽了,一路奔波確實(shí)辛苦。郭先生與子修公子且先回去休息,改日咱們再暢聊?!崩钊逡残χ胶停骸肮壬詷O是,那今日便不多留二位了?!?/p>
曹昂趁機(jī)強(qiáng)打起精神,拱手說道:“多謝馬公與諸位款待,今日多有失禮,改日定當(dāng)賠罪?!毖粤T,在郭嘉的攙扶下,二人向眾人告辭,緩緩走出涼王府。
待他們離去后,魏延忍不住說道:“這曹昂,看著也沒什么心機(jī),幾句話就被問得不知如何作答?!崩钊謇湫σ宦暎骸昂?,切莫小瞧了他。今日這一出,說不定是裝出來的。那郭嘉反應(yīng)極快,看來這二人,不可掉以輕心。”馬騰微微點(diǎn)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文優(yōu)所言極是,接下來,多留意他們的動(dòng)向?!?/p>
曹昂等人告辭之后,步出這昔日的皇城、今日的涼王府。沒走出多遠(yuǎn),卻見荀彧一臉肅穆地站在一旁,看樣子似是一直在等候他們。曹昂與郭嘉心中一凜,趕忙上前見禮迎接。
一番寒暄過后,荀彧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急切,目光緊緊鎖住曹昂與郭嘉,開門見山地打探起如今朝堂上天子的狀況和朝堂安穩(wěn)與否的情況。他眼神中滿是憂慮與關(guān)切,仿佛這個(gè)問題已經(jīng)在他心中盤旋了無數(shù)次。
郭嘉瞧出此地并非詳談之所,便開口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三言兩語怕是難以說清。荀令君,若您方便,不如移步至我們的驛館,咱們再細(xì)細(xì)詳談。”荀彧微微沉吟,看了看四周,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
然而,這一幕早已被馬騰府內(nèi)安插在附近的眼線瞧在眼里。眼線不敢耽擱,迅速將這一情況回稟到馬騰那里。
曹昂等人離開后,馬騰與李儒留在府中,就天子使節(jié)此行意圖展開商議。馬騰一臉凝重,說道:“你看這天子不僅送珍寶,還口口聲聲說咱們勞苦功高,這究竟是何意???”
李儒輕輕一笑,眼中透著精明,說道:“老主公,哪是什么天子安排,分明就是曹操送來的禮物。曹操這般下血本,肯定是想從咱們這兒撈取些什么。咱們吶,就裝糊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先看看他們到底想干什么?!?/p>
正說著,眼線匆匆來報(bào):“主公,荀令君與曹昂等人一同前往驛館了?!瘪R騰聽聞,不禁憂心忡忡,說道:“看來這荀令君,心里還是一心系著漢室,跟咱們終究不是一條心吶。也不知道他們聚在一起要談些什么?!?/p>
李儒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冷哼一聲道:“哼,看來荀彧還是念念不忘天子朝堂,一心想做他的大漢忠臣。”說著,他轉(zhuǎn)頭看向還在酒席上飲酒的張燕,說道:“張燕將軍,明日繼續(xù)安排咱們黑山軍的家眷們,給荀令君找些事兒做?!?/p>
張燕聞言,立刻心領(lǐng)神會,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好說好說,這事兒當(dāng)然好安排?!?/p>
李儒又笑著對馬騰說道:“老主公盡管放寬心坐著,明日依舊讓小姐去給荀令君撐腰,幫著處理長安的政務(wù)。他既然有能力,那就安安心心做咱們西涼的長安令,為咱們西涼效力便是。”說罷,眾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荀彧隨著郭嘉和曹昂來到驛館之內(nèi)。剛剛坐定,荀彧便迫不及待地將之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曹昂神色凝重,緩緩說道:“荀令君,天子如今身體狀況尚可。只是,如今朝堂局勢實(shí)在不容樂觀。家父將天子迎往許都登基,本欲重振漢室,奈何漢室傾頹已久,四方諸侯割據(jù)林立。各地對朝廷政令陽奉陰違,難以貫徹執(zhí)行。大漢威嚴(yán)不再,諸多詔令出了許都便如廢紙一般,不被各方諸侯重視。家父雖殫精竭慮,試圖力挽狂瀾,卻也只能在這艱難困境中苦苦掙扎?!?/p>
荀彧靜靜聽著,越聽神色越黯然,想到曾經(jīng)輝煌的漢室如今竟落到這般田地,不禁悲從中來,眼眶泛紅,淚水奪眶而出。他為大漢的衰敗感到深深的惋惜與痛心,心中五味雜陳。
見此情形,郭嘉覺得時(shí)機(jī)已到,趁機(jī)勸說道:“荀令君,您素有王佐之才,若能回到許都,輔助曹公,與我等一同匡扶漢室,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如今西涼雖看似安穩(wěn),但畢竟偏安一隅。更何況,馬超雖有漢梁王之名,卻行割據(jù)之事,難保沒有狼子野心。以您的才能,留在這西涼,實(shí)在是明珠暗投?;氐匠茫馨l(fā)揮更大作用,何愁不能重振大漢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