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瞬便來到了臘月。具體是哪一日,馬超已無心去顧及。廣袤的草原上,陡然飄起了漫天大雪,那雪勢鋪天蓋地,仿若要將整個世界掩埋。雪花密集得如同天幕垂下的白色帷幔,遮天蔽日,即便在大白天,也仿佛夜幕沉沉,天地間一片昏暗。
好在他們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fēng)雪來臨之前,成功攻入了昔日鮮卑右大將宇文大食所屬的宇文部落,這才得以尋得一處安身之所。然而,馬超的軍隊秉持著一貫的策略,在攻入部落后,將部落中的男子盡數(shù)殺光。之后,他們留下了一部分婦孺,令其為軍隊操勞,準(zhǔn)備在此暫時休整一番。
營帳外,狂風(fēng)裹挾著暴雪呼嘯而過,發(fā)出如鬼哭狼嚎般的聲響。營帳內(nèi),馬超望著帳外肆虐的風(fēng)雪,眉頭緊鎖。這場暴風(fēng)雪不知要持續(xù)多久,而他們身處草原深處,補給困難,接下來的日子必定充滿艱辛。但此刻,也只能在這暫時安定的營地里,等待風(fēng)雪停歇,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然而,隨著馬超他們的隊伍越來越深入草原腹地,行蹤終究還是被鮮卑大單于軻比能察覺。軻比能迅速集結(jié)兵力,氣勢洶洶地趕來。雙方很快便遭遇,已然交過一次手。
那日,鮮卑大軍來勢洶洶,黑壓壓的一片如潮水般涌來。馬超見對方氣勢正盛,并不打算與之纏斗。當(dāng)兩軍剛一照面,馬超一聲令下,西涼鐵騎便如黑色的洪流般發(fā)起沖鋒。僅僅一個沖鋒,馬超便率部迅速遠(yuǎn)遁。
鮮卑人在后面緊追不舍,可面對西涼鐵騎那凌厲的沖鋒,他們心有余悸,雖鼓足勇氣追趕,卻始終不敢輕易再度交戰(zhàn)。只能眼睜睜看著馬超的部隊在風(fēng)雪中漸行漸遠(yuǎn),卻又無可奈何。
營帳之中,馬超、魯肅、張繡等一眾將領(lǐng)圍坐在暖烘烘的火盆旁。營帳原有的大鍋里,正咕嘟咕嘟地煮著大塊牛肉,濃郁的肉香彌漫在整個營帳內(nèi),驅(qū)散了幾分冬日的嚴(yán)寒。馬超吩咐那些淪為俘虜?shù)膵D孺燒來熱水,他與將領(lǐng)們這才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而后一同圍坐在營帳里。眾人手持銀質(zhì)小刀,輕輕削著牛肉,邊吃邊商議著下一步的行動。
魯肅率先開口,神色凝重地說道:“大王,此番若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黑雪,只怕軻比能的大部隊早就追上來了。只是如今被困在此處,也不知要休整多久?!?/p>
張繡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大大咧咧地說道:“管他呢!既然遇上這大雪,他們在雪中也難以追趕。咱們正好有這溫暖的營地住著,等大雪一停,再做打算也不遲?!?/p>
馬超微微點頭,目光望向營帳外那依舊肆虐的風(fēng)雪,喃喃道:“此時也不知是臘月多少了?想來離除夕也快了。傳令下去,讓兄弟們都做好防務(wù),咱們就在這兒好好過個年?!?/p>
“諾!”將領(lǐng)們齊聲應(yīng)道。
魯肅微微皺眉,看著馬超說道:“大王,咱們一路行來,向來是到一處便屠戮一處,可這次卻留下了這些婦孺,這恐怕會增添不少變故啊。”
馬超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問道:“比如呢?子敬你且細(xì)細(xì)說來?!?/p>
魯肅端正了下坐姿,認(rèn)真說道:“大王您想,咱們的將士們大多都是單身漢,長期在這艱苦的環(huán)境中征戰(zhàn),如今身處溫暖舒適的營帳,又有女人在眼前晃動,難免會做出些有傷風(fēng)化之事。這不僅會壞了軍中紀(jì)律,也有損我軍的聲譽啊?!?/p>
張繡在一旁大大咧咧地一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做了便做了唄。咱們這些兒郎們一直跟著大王艱苦奮戰(zhàn),壓抑已久,就算做了又能怎樣?”
魯肅卻并不認(rèn)同,他嚴(yán)肅地看向張繡,接著說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倘若我們在此要休整上一段時間,將士們與這些女人相處久了,產(chǎn)生了感情,那又該如何是好?到時候,軍心恐怕都會因此而動搖。再者說,咱們屠戮了她們的族人,她們心中必定充滿恨意,萬一有人懷恨在心,在食物里投毒,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p>
馬超神色冷峻,目光掃過眾人,緩緩開口說道:“留下這些人,尤其是那些狼崽子,自然是有目的的。若只是留女人,又怎夠安心享用呢?馬上就要過年了,兄弟們一路征戰(zhàn),著實辛苦,我也有意讓他們適當(dāng)放松放松。這些異族人曾經(jīng)是怎樣對待我們大漢百姓的,我們以同樣的方式回敬他們,也并無不可?!?/p>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說道:“但必須明確告訴兄弟們,玩歸玩,絕不可動真感情。而且我計劃好了,就在此地休整半月,最多半月時間。半月之后我們離開時,依舊要將此地屠戮殆盡。即便真有人產(chǎn)生了感情,也得給我狠下心來揮刀。要知道,男兒若不能堅如鐵石,又怎能有九天攬月的壯志,怎能守護大漢的疆土,怎能對得起那些被異族殘害的同胞?”
馬超的話語擲地有聲,在營帳內(nèi)回蕩。眾人聽了,神色各異。張繡微微點頭,似乎認(rèn)同馬超的說法,畢竟在這殘酷的戰(zhàn)爭中,他早已習(xí)慣了鐵血手段。而魯肅眉頭微皺,雖理解馬超的決定是出于大局考慮,但心中仍隱隱覺得此舉過于殘忍。然而,在這軍中,軍令如山,他也只能將心中的憂慮暫且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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