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77章 利威爾兵長：馭空的感受我懂啊?。ǖ?頁）

「往昔——」

「“采翼，既然你現(xiàn)在在后方休養(yǎng)，就宣泄給你好了。”」

「“空戰(zhàn)不像陸戰(zhàn)，雖然生死都是一瞬，但卻難見到斷肢殘臂，以至于我在直覺上誤判了這場戰(zhàn)爭的殘酷性。直到最近，戰(zhàn)況越來越不利，血淋淋的現(xiàn)實以一種溫和的方式不容置疑地呈現(xiàn)在我眼前?！薄?/p>

「“今天坐在一起吃飯的人，明天就不見了。今天夸獎過的新兵，明天就不見了。今天與我爭執(zhí)過的長官，明天就不見了。今天和我相互鼓勵的地面部隊，明天就不見了?！薄?/p>

「“到了這個份上，我已經(jīng)不敢和任何人產(chǎn)生情感上的連接了。說不定明天這人就死了，說不定明天我就死了，說不定明天我們都死了……”」

「日記寫到一半，料峭的晚風(fēng)在營帳中奔涌過來，馭空握筆的手微微一滯，目光下意識地掃過隔壁空蕩蕩的床位——床頭的全家福還立在那里，照片里的孩子正在微笑。那些更遠的床位，枕頭上還留著主人臨行前壓出的凹痕?！?/p>

「他們……都不會再回來了?！?/p>

進擊的巨人——

調(diào)查兵團宿舍的煤油燈在風(fēng)中搖曳，正如利威爾此刻的心緒，沉悶到極點。

身為調(diào)查兵團的士兵長，沒人能比他更清楚馭空心中的痛苦與麻木。他獨自站在房間中央，耳旁的聲音仿佛如浪潮般席卷，霎時將他淹沒。

……有佩特拉被踩死時的骨裂聲，有奧路歐臨死前吐著血沫的低語，有埃爾德臨終慘死前的哀嚎……以及那無數(shù)士兵咽氣時的窒息聲。

他們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了，可唯獨在夢里，他又能感受到他們?nèi)颊驹谧约荷砗蟆?/p>

“利威爾兵長，我們……”

忽然耳旁傳來一道的清脆的聲音，仿佛奧路歐的低語與之交疊，利威爾下意識地睜大眼睛，猛地回頭——

艾倫只是從門外探出一個腦袋，疑惑道：“兵長？”

他不理解為何利威爾兵長獨自在宿舍也是一副緊張的樣子。

“怎么了？”

“那個，關(guān)于我們之后的訓(xùn)練……”艾倫聲音有些緊張。

利威爾嘆了口氣，終于將目光放在面前這位“人類希望”身上，淡淡道：“明天跟著我一起訓(xùn)練吧?！?/p>

——

「“你死之后，他們要給我授勛。坦率地說，我覺得這很可笑。”」

「“他們給我授勛，說我是英雄飛行士，唯一的原因就是我足夠幸運，從那場災(zāi)難般的戰(zhàn)役中幸存了下來。”」

「“如果你也這么幸運，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一起獲勛了。授勛儀式之后，我們兩個再跑到金人巷去，一邊小酌兩杯一邊嘲笑他們荒謬?！薄?/p>

「“可惜，你運氣不夠好。我們沒有這個機會了?！薄?/p>

「……」

「看到這里，馭空的痛苦幾乎要從文字中滿溢出來，讓人無比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