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是,在受審前她要有一日自由,前往鱗淵境與老朋友們再會一面——而更離譜的是,景元居然答應(yīng)了!”」
「“他臨行前交托我們的任務(wù),便是陪同鏡流在羅浮度過最后一日。你明白了吧,這其實不是接待貴客,而是押送囚犯——”」
「青鏃忽然頓住語聲,和她一樣,丹恒察覺到周遭的空氣冷了下來。」
「“飲月,你來啦。”鏡流沒有回頭,仍是淡淡道:“既然來了,何不上前敘敘舊?”」
「“……還是我該稱呼你今生的名字,丹恒?”」
——
鬼滅之刃。
“好強的壓迫感,這女人……”
無限城內(nèi),上弦之壹的黑死牟六只鬼瞳驟然收縮,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扣緊了刀柄,指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那股冷意似乎已經(jīng)從光幕上彌漫而來,仿佛要透過全身,將他凍結(jié)一般。印象中,哪怕是無慘大人雷霆震怒,也不曾給他帶來如此寒意。
他已經(jīng)見識過了她的劍,黑死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害怕了,可哪怕是隔著光幕,僅僅看著那尊冷傲的背影……他的皮膚就已經(jīng)本能地繃緊,仿佛有無數(shù)細(xì)小的刀刃貼著他的脖頸游走,隨時能斬下他的頭顱。
“……恐懼?”
不,不僅如此。
雖然心臟在狂跳,鬼的本能在如狂尖嘯,可他靈魂深處,卻也涌動著另一種近乎扭曲的渴望。
“好像再見一次……她的劍。”
上一次她對彥卿出劍時,自己也僅僅只瞥見劍勢倒掛的一抹寒光。可那一劍的軌跡,至今仍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只有那一劍的境界,才是他愿意化身為鬼、窮盡數(shù)百年歲月也要抵達的盡頭。
——
「鏡流感慨道:“我本以為【飲月君】就此不復(fù)存在。但重回羅浮,卻再次得見你分海引潮的絕景,真是恍若隔世?!薄?/p>
「丹恒并不想將自己與前世的飲月君多做勾連,刻意向她強調(diào)如今的自己是另一個人。鏡流雖表示理解,卻也不禁疑問道:“往昔罪愆一筆勾銷,如今的你,也只是個游歷四方的無名客……可是,人真的能告別過去嗎?”」
「“若我猜得沒錯,是龍師們不舍龍脈絕傳,想讓【飲月君】死灰復(fù)燃,故而在蛻鱗之刑上耍了些欺瞞世人的手段,把你變成了這副模樣?!薄?/p>
「不過,話雖說的絕對,鏡流卻沒有繼續(xù)向他討回公道的想法。如今她也只是一介罪人,眼下只想會會許久不見的老友,踐行彼此在情深意篤時立下的約定?!?/p>
「而她也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了,列車上的那封信正是由她寄出的?!?/p>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鱗淵境內(nèi)?!?/p>
「羅剎正被景元帶到此地進行會審,在如此壯闊的絕景下受審,羅剎倒是樂意之至?!?/p>
「“星核降臨,建木蘇生,天舶司的接渡使遭人偷梁換柱,真身則是毀滅的令使?!薄?/p>
「景元不緊不慢地將他最近時日的行程足跡都一一說明,最后輕輕一笑:“你趁亂潛入幽囚獄,卻也無所作為。如今又宣稱自己要為這場星核災(zāi)變負(fù)責(zé),伏罪自首?!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