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調(diào)轉,畫面中的他并沒有對什么人說話,而是和一個報廢的電視機煞有介事地聊著天?!?/p>
「“……不不,我還不想離開這兒。什么?艾普瑟???那種紙醉金迷的地方有什么樂子好找?‘越能體現(xiàn)人性尊嚴的快樂,越是高級的快樂’——這才有趣!”」
「“好,拜啦。替我向酒館的兄弟姐們問好,別忘了告訴他們——就說期待我老桑博的下一場戲!現(xiàn)在我要謝幕啦?!薄?/p>
「說著,桑博忽然轉過身,彎腰問好?!?/p>
「一瞬間,綠色的眼睛在微笑。」
「仿佛看透了光幕,看見了所有世界的所有人。他微微瞇起眼睛……標志性的笑容,正是為所有觀眾所展露?!?/p>
「“這個故事獻給您,親愛的看官——不知您是否從中得到了少許歡愉?”」
「“——如果您說沒有,啊,桑博會傷心的哦?!薄?/p>
輕描淡寫的兩句話,頓時讓無數(shù)人寒毛顫栗。
首當其沖的就是無慘,他整個身體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頻率顫抖。他抖得如此厲害,以至于讓其他的上弦之鬼都不約而同感到莫名的心悸。
“無,無慘大人……”
童磨上前兩步,正想開口安撫,可忽然無慘的右臂迅速膨脹成一條可怖的觸手,“砰”的一聲掃過童磨面前的地板,伴隨著一道縷縷升起的青煙,童磨的下半身被觸手瞬間撕成碎片。
這簡直就是在泄憤。
雖然這一擊并不會讓童磨死亡,但過分程度還是令幾位上弦冷汗直冒。
無慘臉上青筋暴起,喉嚨里發(fā)出陣陣的低吼聲,觸手不斷捶打著地面,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他在看我們!他一定躲在哪個我不知道的角落……在看我們!”
“他,他在觀察……不對,他一定有什么企圖……”
“……找!快給我找!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無慘發(fā)出聲嘶力竭的吼叫。
幾百年間都不曾見到無慘這般失態(tài)的模樣,幾位上弦之鬼都紛紛傻眼,上弦之四的半天狗已經(jīng)瑟瑟發(fā)抖躲了起來,上弦之五的玉壺雖然害怕,但還是勉強壯著膽子問道:
“大人,那藍色彼岸花……”
話音未落,一條觸手已經(jīng)擊碎了他身下的壺,勒住他的脖子,將他從壺里緩緩提起。
無慘的眼中,那鮮明的赤紅仿佛更深了。
“……你說什么?”
觸手加重了力道,隱約可以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玉壺渾身顫抖不已,但他心里清楚此刻哪怕被絞斷脖子也不能反抗,更不能不恭。只能卑微地發(fā)出細如蚊蠅的聲音,懇請原諒。
“遵、遵命……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