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99章 庸與神的冠冕（七）（第2頁）

「培養(yǎng)皿的通道前，星遠遠看到一個人站在那里?！?/p>

「男人戴著一個古怪的石膏頭，端坐在一塊棋盤前，認真思考著棋路。在與自己對弈的同時，一邊自說自話，感嘆著每一次妙手?！?/p>

「星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自語。石膏頭緩緩抬起，蒼白的石膏眼睛看不出視線焦點，卻讓星有一股被看透的涼意。」

「“你看起來很苦惱，遇到麻煩了？”」

「男人優(yōu)雅地起身，一本分量看上去頗為“厚重”的書本在他手中緩緩展開?！?/p>

「“既然如此——自己想辦法吧?！薄?/p>

「“……”星一臉懵地望著他。」

「“愣著做什么？你時間很多嗎？我看不像。坐電梯下去，你要找的東西就在那里。”石膏頭說?！?/p>

「“你是誰？”」

「“提問之前不如先想一想，答案是否對你要解決的問題有益。如果沒有，最好別問，顯然你我的時間都很寶貴?！薄?/p>

「他忽然嘆了口氣：“…算了，就當做個示范：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在為阮·梅辦事，；我本是空間站的訪客，誤入此地，目睹了她的實驗。”」

「“我的目的大抵和你相通，既然你來了，我便不會干涉；可如果你失敗，我就會強硬介入，阻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薄?/p>

「“你知道這些就夠了——一共兩句話，非常有效的溝通?！彼坪醴浅M意自己的回答。」

「星：“你為什么戴著石膏頭…”」

「“因為我見不得蠢材，當然，他們也不想見我?！薄?/p>

——

提瓦特。

“艾爾海森！你快聽聽——天幕里那個戴石膏頭的家伙，說法方式簡直和你一樣，都是那么刻??！”

艾爾海森頭也不抬地翻過一頁書：“首先，我從不戴妨礙視野的裝飾品。其次……”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如果你指邏輯清晰、回答高效也算刻薄，那或許你更適合去大巴扎工作，畢竟那里對邏輯的要求和你的學術(shù)水平正相配?！?/p>

“重點不是這個！”卡維學著石膏頭男人的語氣，“那人說‘因為我見不得蠢材，當然，他們也不想見我’時，我把他想象成你的臉說這句話，也完全不違和！”

“你的想象力確實令人嘆服，難怪設(shè)計方案總是超出預算?！卑瑺柡ＩK于合上書，眼睛里閃過一絲興味，“不過我和他在某些問題上確實更能達成一致，但在‘愚蠢發(fā)言’的容忍度上，我要比他做得更好?！?/p>

“什么愚蠢發(fā)言……喂，艾爾海森，你不會是在暗指我吧？”卡維沒好氣地說道。

“是明示。”艾爾海森起身去結(jié)賬，“不過你能意識到這點，說明我的語言表達終于突破了你的理解下限，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