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那位先生開始了他漫長的敘述。
“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太久了。。?!彼碾娮右舻统炼七h,“大約是五百年前吧,那時的我還只是一個醉心于神秘學(xué)的普通青年。我堅信著這個世界上存在超自然的力量,日日沉迷于探索各種人跡罕至的深山遺跡,在那些荒蕪之地實踐著我從古籍中尋到的各種神秘儀式,企圖證實我的猜想?!?/p>
“那一天,當(dāng)我進行例行的儀式時,一顆流星從天而降,直接擊中了我。等我再度蘇醒后,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獲得了不可思議的力量——我將其稱為魔法。”
“起初,我天真地以為這是來自神明的恩賜。但隨著對自身的了解逐漸加深,我才明白,那其實是一顆來自已經(jīng)毀滅的魔法世界的核心,承載著那個世界最后的能量。這些能量的大部分留在了我體內(nèi),使我成為了一個不老不死的存在?!?/p>
“是的,我的孩子,”他直視著筱原明的眼睛,“你并不是唯一一個接觸到世界之外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事情遠遠超出了你的想象?!?/p>
察覺到自己長久以來小心掩藏的秘密就這么被輕易戳穿,筱原明不由得警覺起來,身體也本能地做出了防御的姿勢。
“別怕,別怕,我的孩子,我并不打算探究你的秘密,先聽我講完吧?!?/p>
“人類的軀體終究無法承載來自異世界的力量。我的喜悅尚未持續(xù)多久,副作用便接踵而至——一旦被滿月的月光照射,我就會產(chǎn)生如同融化般的劇痛;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身體也在逐漸地從內(nèi)到外結(jié)晶化,如果無法制止這種發(fā)展,最終,我大概會變成那顆流星吧。”
他掀開了蓋在腿上的毯子,露出了那截沒有被褲子和鞋襪遮住的小腿——那里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剔透的晶體,里面的骨骼和血管也都已經(jīng)變成了各種顏色的晶石,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炫目的光,看起來十分詭異。
他輕嘆一聲,重新蓋好了毯子:“為了減緩副作用的蔓延,我嘗試過很多方法?!?/p>
“我曾將自己的力量分給了幾位親信,由此誕生了黑魔法、白魔法、紅魔法、青魔法四個不同的力量分支。然而,得到這種力量的人注定壽命短暫,且后代極難繼承這種魔法天賦?!?/p>
“更糟的是,我發(fā)現(xiàn)在獲得魔法的繼承人死去后,他們的力量會回歸到我的身上,而被他們凝練出的魔法反而加速了結(jié)晶化的進程。不得已,我停止了這種‘賜?!?,這也是為何如今魔法的傳承基本已在這個世界斷絕的原因。”
“時間在我一次又一次失敗的嘗試下流逝。十七世紀(jì)時,歐洲開始對神秘學(xué)進行大規(guī)模的清洗,我也因此選擇遠渡重洋來到了這個島國——也就是如今的霓虹,開始建立起屬于我的勢力?!?/p>
“黑澤是當(dāng)年我剛到霓虹后招攬的第一位部下的姓氏,后來成為了我的親信的象征。而現(xiàn)在,組織內(nèi)的所有核心成員都會被賦予黑澤這個姓?!彼D了頓,看向了筱原明,“你也不例外,我的孩子,這就是我選擇給你黑澤亮這個身份的原因?!?/p>
“隨著勢力的擴張,加上身體結(jié)晶化的進程不斷加快,我重新啟動了減緩副作用的研究。”
“第二次嘗試是將力量與其他元素融合,創(chuàng)造出一種被我命名為使魔的存在。你也見過它們中的一員?!?/p>
見筱原明一副疑惑的模樣,那位先生抬手打了個響指。
隨后,一陣熟悉的撲簌簌的振翅聲從頭頂?shù)耐ǖ纻鱽?,下一秒,一大坨黑色的肉彈砸進了筱原明的懷里,險些撞到他手上拿著的杯子。
筱原明低頭一看,試探地喊了一聲:“庫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