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的世界在這一瞬間徹底靜止了。
眼前這個黑發(fā)男子的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模糊,可那種該死的熟悉感卻怎么都散不去,瞬間淹沒了松田陣平的理智。
松田陣平感覺自己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周圍的聲音全部消失了。他只能感覺到有什么沉悶的撞擊聲正在他的耳邊以一個瘋狂的頻率擂動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那是他的心臟、是他的血管,是他的身體在因為眼前之人的出現(xiàn)而本能地陷入狂喜當中。
這不可能…
這是他腦海中唯一能夠形成的完整思緒。
他可是親眼目睹了四年前的那一場爆炸,也是親自在那之后跟著法醫(yī)團隊一起去了現(xiàn)場。
就連萩原研二那僅剩的尸骨,都是由他親自從解剖室一塊塊收殮起來的。
甚至,就在半小時前,他才剛剛給那個家伙掃完了墓。
眼前的人怎么可能會是萩原研二呢?
面前的男人確實比記憶中的萩原研二高了一些,肩膀也更加寬闊,那張臉雖然還保留著熟悉的輪廓,但細節(jié)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似乎比記憶中好看了不少。
如果要客觀評價的話,這個人和松田陣平記憶中的萩原研二最多只有七分相似。
可是…
可是!
松田陣平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都在欣喜若狂地尖叫,身體的本能反應告訴他,那就是萩原研二。
那就是他那本該在四年前就死在爆炸現(xiàn)場的幼馴染。
那就是他在無數(shù)個無法入眠的夜晚里思念著的人。
那就是…
他的hagi。
松田陣平的理智告訴他,他需要冷靜,但他的身體再次背叛了他。
“hagi?!??!”
這個被松田陣平念了千百遍,已經(jīng)刻在心上的名字,就這么從他的喉嚨間溢出。他應該是用盡全力喊了出來,因為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聲帶被撕扯般的劇痛,可他自己卻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縈繞在松田陣平耳邊的,依舊是血液在血管中急速沖刷著的狂暴的奔涌聲,以及他那急促到仿佛要炸開胸膛的心跳聲。
可那個男人卻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