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剛剛闖進來時看到的那一幕。
那種滿含惡意的眼神,不應(yīng)該屬于那雙眼睛。
為什么?
這個疑問在松田陣平的腦海中不斷回響,如同魔咒般折磨著他。
他感覺現(xiàn)在的自己真的好矛盾。
松田陣平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一半的自己在狂歡,在為萩原研二的生還而欣喜若狂;而另一半的自己卻在痛苦地掙扎,在為眼前這個陌生的萩原研二而感到絕望。
他想要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這樣就意味著hagi沒有死,意味著他再也不需要背負著那份痛苦和仇恨活下去了。這四年來,松田陣平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每一天都被無盡的愧疚、思念、和恨意反復(fù)折磨著。如果hagi真的還活著,那么這一切的痛苦都可以結(jié)束了。
可是…
可是他內(nèi)心那份根深蒂固的正義感卻在瘋狂地唾棄著他的這種僥幸的想法。
就算眼前的人真的是萩原研二,他也是個殺人犯,是個罪犯。
松田陣平啊,你怎么能因為一個罪犯的存在而感到高興呢?你對得起你在櫻花下的誓言嗎?對得起曾經(jīng)因為父親遭遇的不公而夢想要揍警視總監(jiān)的自己嗎?你的原則呢?
可是…那是hagi啊…
松田陣平那緊握的拳頭最終還是頹然地卸下了力氣。
他緩緩地抬起了自己顫抖的手,想要觸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也許…也許只要碰到了,他就能確認這一切的真實性;也許,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噩夢呢?
這樣,他也就不需要再繼續(xù)在內(nèi)心痛苦地掙扎下去了,也就再也不需要逼迫自己在幼馴染和正義之間做出選擇。
hagi…我該怎么辦呢…?
可還沒等他向前邁出一步,一股劇痛從他的后頸處傳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種強烈的眩暈感。
松田陣平感覺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失去控制。
在意識消散的最后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那雙紫色的眼眸中閃過的一絲和他相同的。。。掙扎?
沒等他細想,他就這樣軟倒下去。
“謝了,小降谷?!比匀辉谖嬷蠖娜c原研二對著降谷零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看來,我似乎闖禍了呢?!?/p>
降谷零對著萩原研二點了點頭,表示不客氣,隨后伸出手一把撈住了被他一手刀敲暈,即將和滿是灰塵的地面表演一個臉貼臉的卷毛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