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萩原研二分別后,諸伏景光來到了筱原明的休息室門口。
他的手指在訪問按鍵上方停留了很久,卻遲遲沒有按下。
諸伏景光知道門后的那個人現(xiàn)在一定很痛苦,而這份痛苦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Zero、萩原三人的所作所為。
其實,在筱原明對著萩原研二大發(fā)雷霆的時候,他正在茶水間里泡咖啡,卻意外地聽到了全過程。
筱原明對著萩原研二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利刃一般戳著諸伏景光的內(nèi)心。他知道,筱原明的那些話表面上是對萩原研二一個人說的,但實際上也是對他們所有人的控訴。
雖然他本人沒有參與進(jìn)Zero那個荒謬的“送禮”計劃中,但這不代表他就是無辜的。
他們真的把Aki當(dāng)成可以利用的工具了嗎?
不,不是的。至少他不是。
可是。。。他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隱瞞。這和參與其中又有什么區(qū)別?
所以,他也有錯。
但就這樣放任Aki一個人獨處也不是辦法。
深吸一口氣,諸伏景光還是按下了按鍵。
過了一會,揚聲器里傳出了一聲悶悶的詢問:“有什么事嗎,小光?”
聽到那個帶著鼻音的沙啞嗓音,諸伏景光抿了抿唇。
聽起來,應(yīng)該是哭過了。
他清了清嗓子,盡量將聲線放得柔和一點:“Aki,我有點擔(dān)心你,可以讓我進(jìn)來嗎?只有我一個人?!?/p>
諸伏景光知道Aki現(xiàn)在最不想見的就是Zero和萩原,可他不敢保證對方是否仍然愿意見到他。
他的請求沒有得到應(yīng)答,門內(nèi)再次陷入死寂。
就在諸伏景光以為自己也要喜提閉門羹時,機(jī)械門在他的面前打開了。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有點拖沓的腳步聲。
筱原明踩著毛絨拖鞋從臥室里向著諸伏景光走來。他只穿了一件明顯不合身的黑色套頭上衣,寬松的下擺遮住了腿根,被卷起的袖子依舊很長,完全遮住了筱原明的雙手,只露出了指尖。
他的眼睛紅腫著,眼尾還帶著未干的淚痕。看到諸伏景光的時候,那雙平時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里只剩下成片的烏云。
諸伏景光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來不及糾結(jié)那件看起來過于寬松的衣服究竟來自于誰,諸伏景光直接快步迎了上去,將人攬進(jìn)了懷里。
在他沖進(jìn)來之后,機(jī)械門便自動關(guān)閉、落鎖。
偌大的房間里頓時只剩下兩個人交錯的呼吸聲,以及諸伏景光那因為激動而劇烈跳動的心跳。
猝不及防地被抱住,筱原明的鼻腔里只剩下了清潔用品淡淡的薄荷氣息,以及沐浴后濃郁的水汽。
溫暖,安心,讓人想要依賴。
筱原明:還是好氣,但是胸肌觸感很棒,再埋一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