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機話音剛落,龍虎山首座長老玄通道長便急道:“肖小友此法可行!只是茅山、閭山遠在千里之外,如何能及時趕到?”
“此事交給我。”林九淵上前一步,指尖凝出三道青芒,分別打入三張黃符。符紙無風(fēng)自燃,化作三羽青鸞虛影,尖嘯著沖上云霄,“青鸞傳訊符,半個時辰內(nèi)必到兩派山門?!?/p>
蠱婆忽然往地上撒了把暗紅色粉末,粉末落地化作數(shù)十只赤足蟻,順著天師府的廊柱爬向各處:“讓這些小東西盯著那些奔逃的弟子,別讓他們跑太遠,免得被血雷波及。”
凌霜則走到廣場邊緣,抬手結(jié)印,寒氣順著她的指尖漫延,在廣場四周凝結(jié)出一圈冰墻:“暫時擋住血雷的擴散范圍,等陣法布好再撤?!?/p>
此時廣場中央的血雷魔尊猛地抬頭,猩紅的眸子掃過眾人,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他周身的血雷驟然暴漲,噼啪作響的雷蛇撞在冰墻上,冰層瞬間布滿蛛網(wǎng)般的裂痕。
“他感應(yīng)到我們了?!毙ぬ鞕C沉聲道,“玄通長老,龍虎山的‘鎮(zhèn)岳陣盤’還在嗎?三才鎖魔陣需以三方地脈為基,你們的陣盤能引龍虎山龍脈之氣?!?/p>
玄通長老連忙點頭:“在!歷代天師的遺物都在天師殿密室,我這就去??!”
不到一刻鐘,玄通長老捧著一個青銅圓盤回來,圓盤上刻著七十二道山脈紋路,隱隱有金光流轉(zhuǎn)。幾乎同時,天邊傳來兩道破空聲——茅山長老清玄子帶著十二名弟子踏劍而來,閭山傳人墨塵則領(lǐng)著一隊手持桃木幡的弟子,踩著陣紋虛影落地。
“張云鶴這是怎么了?”清玄子看到廣場上的血雷魔尊,眉頭緊鎖,“這身血煞之氣,比當(dāng)年的尸王還重。”
“被血咒控了心神。”肖天機簡要說明情況,“三才鎖魔陣,茅山引三清清氣,閭山布鎮(zhèn)魂幡陣,龍虎山借龍脈之力,三方合力鎖他經(jīng)脈,暫時壓制血咒?!?/p>
墨塵將桃木幡遞給弟子:“閭山弟子聽令,布‘九宸鎮(zhèn)魂陣’,與鎖魔陣呼應(yīng)!”
清玄子則取出七道黃符,貼在弟子的桃木劍上:“茅山弟子,以劍引氣,聚三清罡風(fēng)!”
肖天機接過鎮(zhèn)岳陣盤,踏罡步斗走到廣場正南,林九淵與凌霜分立左右,三人呈三角之勢。隨著肖天機將陣盤按在地上,青銅圓盤上的紋路驟然亮起,一道土黃色光柱沖天而起,龍虎山深處傳來沉悶的龍吟——龍脈之氣被引動了。
“起陣!”
隨著肖天機一聲令下,三方力量同時爆發(fā)。茅山弟子的桃木劍射出青白色罡風(fēng),閭山的桃木幡垂下灰色光帶,與土黃色的龍脈之氣交織,在血雷魔尊周身形成一個三色光罩。
“吼——!”血雷魔尊瘋狂掙扎,血雷撞在光罩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光罩劇烈晃動,清玄子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這血咒好生霸道,竟能引動他自身的修為反噬!”
蠱婆忽然從袖中取出一個黑陶罐,倒出一只通體雪白的蠱蟲,蠱蟲落在光罩上,化作一道白絲纏向血雷魔尊的手腕:“是‘血心咒’!這蠱能暫時吸他的血煞,你們再加把勁!”
白絲觸碰到血雷魔尊的瞬間,他猛地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猩紅的眼眸中竟閃過一絲清明:“救……救我……”
但這清明轉(zhuǎn)瞬即逝,血雷再次暴漲,光罩的顏色漸漸暗淡。
“撐不了多久!”墨塵額頭冒汗,“肖天機,破解之法有頭緒了嗎?”
肖天機盯著血雷魔尊胸前那塊微微發(fā)光的玉佩——那是當(dāng)年張云鶴下山歷練時,肖天機送他的護身符。此刻玉佩正被血雷侵蝕,卻仍有一絲微光頑強地亮著。
“或許……破解之法,在他自己身上?!毙ぬ鞕C目光一凝,“玄通長老,張云鶴成為天師后,是不是受過‘度厄符’?”
玄通長老一愣,隨即驚呼:“對!去年他繼任天師時,受過三枚度厄符,藏在他的本命法器里!”
“在哪?”
“在……天師殿的三清像底座!”
肖天機看向林九淵:“你替我穩(wěn)住陣眼,我去取符!”
林九淵點頭:“小心!”
肖天機足尖一點,借著龍脈之氣的掩護,沖向天師殿。身后,血雷魔尊的咆哮聲與陣法的嗡鳴交織在一起,一場與時間的賽跑,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