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的玉石大門依舊沉默矗立,門楣上的獅蛇獸石像在夕陽下拉出狹長的陰影,像兩道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徘徊在外的眾人。
肖天機蹲在大門左側(cè)的石壁前,指尖拂過一道不起眼的刻痕。這刻痕比周圍的符文淺淡,邊緣卻異常光滑,顯然是被人刻意打磨過——是面具會留下的,他們不僅從秘道闖入,還試圖抹去關(guān)于開門方法的線索。
“這邊有塊石碑!”林九淵的聲音從宮殿西側(cè)傳來。
眾人循聲走去,只見一道丈許高的石碑半埋在沙里,碑體布滿風蝕的凹痕,上面的文字模糊不清,只有頂端刻著的“九黎神諭”四個字還能辨認。石碑周圍散落著幾尊破碎的石俑,俑身的蛇紋與宮殿壁畫上的圖騰一致,顯然是祭祀時的儀仗。
巖峰蹲下身,蛇頭拐杖輕輕敲了敲碑底的沙層。沙粒簌簌滑落,露出碑體下半部更清晰的刻痕:“三鑰啟神門,一祭天地靈,二承先祖勇,三應星斗明……”
“是鑰匙的線索!”肖天機的陰眼掃過刻痕,那些模糊的文字在靈力感應下漸漸清晰,“‘三鑰’應該就是三把鑰匙,分別對應三個地方?!?/p>
凌霜的玉笛在碑前輕輕一點,笛音化作一道青光,滲入刻痕。被青光浸染的文字突然亮起,在沙地上投射出三幅虛影:第一幅是個圓形的深坑,坑底插滿青銅矛,正是之前提到的“祭祀坑”;第二幅是座堆滿兵器的石屋,門口立著持盾的石俑,標注著“兵甲庫”;第三幅是座高聳的石臺,臺頂刻著星圖,是古城的“觀星臺”。
“這三個地方是九黎族的核心重地?!绷杷忉尩?,“祭祀坑用于活祭天地,兵甲庫存放歷代族長的兵器,觀星臺則用來觀測星象、制定歷法。石碑上說,三把鑰匙分別藏在這三地,對應‘祭天地、承先祖、應星斗’的儀式,必須按這個順序插入大門的鎖孔,才能解開禁制?!?/p>
林九淵對照著虛影中的位置,在沙地上畫出簡易地圖:“祭祀坑在神殿西側(cè),離我們最近;兵甲庫在古城東北的‘勇士區(qū)’,那里的石屋最密集;觀星臺在古城最高的沙丘上,很好找?!彼聪蛐ぬ鞕C,“我們分三路去找,半個時辰后在這里匯合,如何?”
“我去祭祀坑?!毙ぬ鞕C率先開口,陰眼瞥見祭祀坑虛影里隱約有黑氣流動,“那里煞氣最重,可能有埋伏?!?/p>
“我去兵甲庫?!睅r峰的蛇頭拐杖指向東北方向,“兵甲庫的石俑里藏著‘護器蠱’,是九黎族養(yǎng)來守兵器的,我能對付?!?/p>
“那我去觀星臺?!绷志艤Y拿起羅盤,“觀星臺的星圖陣法與茅山的‘九宮飛星’相通,我能破解上面的幻境?!?/p>
凌霜則留在石碑旁:“我守在這里,用鎮(zhèn)沙笛監(jiān)控宮殿動靜,一旦發(fā)現(xiàn)面具會的人出來,立刻用笛聲示警?!彼龔男渲腥〕鋈缎⌒〉挠穹?,遞給三人,“這是‘傳訊符’,用靈力催動就能聯(lián)系,遇到危險就捏碎,我能感應到位置?!?/p>
分工既定,三人立刻動身。
肖天機朝著祭祀坑走去,越靠近坑邊,空氣中的血腥味就越濃??涌谥睆郊s十丈,深不見底,邊緣的石板上還殘留著暗紅色的痕跡,顯然是當年活祭時留下的血漬。陰眼望去,坑底的青銅矛上纏著淡淡的黑影,是祭祀殘留的怨魂,正隨著他的靠近而躁動。
“鑰匙應該在坑底的‘祭臺’上?!毙ぬ鞕C握緊桃木劍,《陰符經(jīng)》的金光在周身流轉(zhuǎn),防止怨魂靠近。他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入坑中,桃木劍的靈光劈開迎面撲來的怨魂,穩(wěn)穩(wěn)落在坑底的石臺上。
石臺中央果然插著一把青銅鑰匙,鑰匙柄上刻著蛇紋,與石碑上的“祭天地”符文一致。但鑰匙周圍纏著一圈黑色的絲線,細看竟是無數(shù)細小的蝕骨蟲,正趴在鑰匙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與此同時,東北方向的兵甲庫內(nèi),巖峰正與一尊持盾石俑對峙。石俑不知被什么力量喚醒,盾面的蛇紋亮起紅光,朝著巖峰猛沖過來。巖峰吹起銅哨,食煞甲如潮水般涌上,卻被石俑的盾面彈開——這石俑竟是用“玄陰石”打造的,??岁幮靶M蟲。
而古城最高的沙丘上,林九淵站在觀星臺頂,望著臺中央的星圖陣法。星圖上的星辰突然亮起,化作無數(shù)光點,在他眼前組成幻象:茅山的藏書閣、師父的臉、幼年練劍時的傷疤……每一個幻象都在拉扯他的心神,試圖讓他迷失在回憶里。
夕陽漸漸沉入地平線,古城被暮色籠罩。宮殿前的石碑旁,凌霜的笛聲變得急促起來——她感應到,兵甲庫和觀星臺的方向,都傳來了傳訊符的波動,而且是代表危險的紅色光暈。
肖天機剛用《陰符經(jīng)》的金光逼退蝕骨蟲,握住青銅鑰匙,就聽到遠處傳來凌霜的示警笛聲。他抬頭望向兵甲庫和觀星臺的方向,眉頭緊鎖。
尋找鑰匙的路,果然沒那么簡單。而面具會的人,恐怕早已在這些重地布下了陷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wǎng)。
他握緊手中的青銅鑰匙,鑰匙柄的蛇紋傳來一絲冰涼的觸感,像是在提醒他——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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