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山的晨光透過神廟窗欞,在青楓祖祠的石地上投下斑駁光影。肖天機手中的鎖魂鈴突然發(fā)燙,鈴面“心無執(zhí)念”四字與中央石像共鳴,竟在初代弟子的殘魂周身織出光紋道袍。雪璃蹲在他肩頭,雪白尾巴輕掃殘魂衣擺,鎖魂鈴碎片擦過光紋時,竟響起悠遠的鐘鳴——那是青楓谷失傳已久的“醒心鐘”聲。
“后生可畏?!睔埢甑穆曇羧缤庞裣鄵?,他腰間懸著的光紋鎖魂鈴與肖天機手中的實物共振,“三百年前,吾以三器布下‘三光鎮(zhèn)邪陣’,卻因一念之差,讓人心之根殘種尚存。”說罷,殘魂指尖輕點石像基座,地面突然亮起太極八卦陣,陣中浮現(xiàn)出三百年前的戰(zhàn)斗影像:初代弟子手持鎖魂鈴,與纏繞著太陰血的人心之根對峙,身后是青楓谷弟子組成的護陣。
“前輩,那神秘力量……”林九淵的八卦鏡映出影像細節(jié),“您當年為何不徹底摧毀邪物?”殘魂聞言嘆息,光紋道袍泛起漣漪,竟在陣中顯露出另一幅畫面:初代弟子揮劍斬向人心之根時,根須突然分裂,化作萬千執(zhí)念碎片,飛入在場弟子眉心?!皥?zhí)念非邪,妄念為禍?!睔埢甑穆曇魩е鴲澣?,“吾若強毀,必傷及無辜,故以自身道元為引,布下這‘以念鎖念’的封印?!?/p>
雪璃突然炸毛,爪子指向影像中一名弟子——他眉心閃過太陰血光,正是前卷中賒刀人首領的雛形?!霸瓉硎最I是當年被感染的弟子!”孟胖子驚得甩出陰山派“探陰符”,符紙在陣中顯露出血色字跡:“妄念生根,百年成禍”。殘魂點頭,光紋鎖魂鈴發(fā)出清響,竟將字跡震成光點,散作靈素的記憶碎片:她在青楓谷藏書閣翻到初代弟子的筆記,頁間夾著染血的三器草圖。
“徹底摧毀邪物,需行‘三光歸真祭’?!睔埢曛讣鈩澾^虛空,玉簡真形浮現(xiàn),上面金光流淌,顯露出儀式步驟,“其一,需在月蝕之夜,于歸真淵集齊三器真形;其二,以無念之心催動三器,引動破妄之光;其三……”殘魂話音突然頓住,神廟頂部的瓦片劇烈震動,竟有無數(shù)黃表紙糊的“窺魂眼”從縫隙鉆入,眼瞳處閃爍著太陰血光。
“賒刀人殘部!”張啟靈雷火劍瞬間出鞘,劍上五雷符與血光碰撞,爆出藍紫色電光,“他們在窺探儀式!”雪璃嘶吼著躍至空中,鎖魂鈴碎片撞向窺魂眼,鈴音與邪符共振,發(fā)出刺耳銳鳴,竟將紙眼震成飛灰。飛灰中飄出的黑煙里,隱約可見賒刀人首領的干尸影像,他手中斬心刀與地脈陰眼共鳴,竟在神廟地面刻下血字:“想毀邪根?先過我這關!”
“前輩,背后勢力……”肖天機握緊斬心匙,匙身與血字共鳴,爆發(fā)出金光。殘魂光紋道袍猛地膨脹,竟在眾人周身形成護罩,擋住血字的侵蝕:“賒刀人不過是棋子,其背后是操控人心執(zhí)念的‘無念殿’——那是由萬千妄念凝成的邪域,吾當年亦未能探其根本?!闭f罷,殘魂玉簡指向肖天機眉心,一股信息流涌入他識海:無念殿懸浮于地脈陰眼深處,殿門由太陰血和執(zhí)念碎片鑄成。
“無念殿……”蘇玄璣的星圖玉佩劇烈發(fā)燙,碎片光芒與信息流共振,“星圖顯示,歸真淵正是無念殿的對立面,是天地間最后一片‘無念之地’!”此時,神廟中央的石像突然發(fā)出嗡鳴,初代殘魂的身影開始透明,他腰間的光紋鎖魂鈴飛入肖天機懷中,與實物重疊:“三器真形在歸真淵,需以無念之心方可尋得。記住——儀式成敗,不在法術強弱,而在道心是否純粹?!?/p>
“前輩!”玄塵長老的拂塵指向石像基座,那里涌出的靈液突然化作三枚光符,“這是‘破妄三訣’!”孟胖子立刻掏出符紙拓印,卻見光符觸紙即燃,在他掌心顯露出三句口訣:“眼觀鼻,鼻觀心,心無念”。殘魂微笑著點頭,身影徹底化作光點,融入鎖魂鈴,鈴面竟浮現(xiàn)出歸真淵的星圖軌跡,終點處標記著三個發(fā)光的符號,正是三器真形的模樣。
就在此時,神廟外傳來山崩地裂的轟鳴,地脈陰眼方向爆發(fā)出紫黑色邪能,竟將天空染成黃昏。雪璃竄至門口,鎖魂鈴碎片與邪能共振,發(fā)出警示的急鳴,鈴音中夾雜著初代弟子的最后叮囑:“無念殿已察覺,速去歸真淵,遲則生變!”肖天機立刻抱起雪璃,三茅真君法身虛影微凝,真君手持玉簡指向前方:“諸位道友,隨我去歸真淵!”
仙人指引的不僅是儀式步驟,更是對抗妄念的道心真諦。肖天機握緊融合了光紋的鎖魂鈴,鈴音與靈素眉心的金鎖殘影共鳴,竟在識海響起初代弟子的聲音:“執(zhí)念如舟,無念如水,水載舟亦覆舟,唯平衡方得始終?!毖┝Р淞瞬渌氖滞?,鎖魂鈴發(fā)出堅定的清響,仿佛在說:帶著前輩的指引,去歸真淵尋得三器真形,斬斷那操控妄念的黑手。
神廟外,血霧山的石階被邪能染成深紫,唯有玄清道兄留下的銅扣在落葉中閃爍金光。仙人指引的關鍵不僅在于知曉儀式,更在于明白“無念”與“執(zhí)念”的平衡之道。肖天機深吸一口氣,三茅真君法身虛影與斬心匙重疊,帶領眾人沖向歸真淵,準備迎接這場關乎天下安危的終極儀式,以及那潛藏在陰影中的無念殿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