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機眼神一寒,不再廢話。他知道這些人嘴里不會再有實話,留著只會浪費時間?!疤幚淼簟!彼麑r峰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巖峰沒有猶豫,苗刀一揮,干脆利落地解決了三名長老。鮮血濺在地上,與之前的泥水混在一起,散發(fā)出刺鼻的氣味。苗疆勇士們也清理完了殘余的弟子,溶洞里終于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眾人粗重的喘息聲。
肖天機走到血尸王腐爛后留下的黑水旁,那里散落著幾塊骨頭碎片,其中兩塊閃爍著淡淡的金光——正是之前被血尸王吸收的黃泉骨碎片。他彎腰撿起,碎片入手溫潤,與他懷里的另外半塊自動產(chǎn)生共鳴,隱隱有拼合的趨勢。
“只找到兩塊。”肖天機將碎片收好,眉頭緊鎖,“還有四塊下落不明?!?/p>
“青銅面具人去了九陰局……”林九淵憂心忡忡,“秦風是內(nèi)鬼,要是被他們拿到陳局藏的那片……”
“我們必須立刻趕回九陰局。”肖天機當機立斷,他看向錢明,“你的傷怎么樣?能趕路嗎?”
錢明靠在巖壁上,臉色好了不少,他點點頭:“沒事,剛才金蠶蠱的金光護住了心脈,休息一下就能走。”他頓了頓,看向溶洞深處,“不過,獨眼長老提到的丙穴陰陽眼,我們不能不管。那里很可能是他們最終的目的地?!?/p>
“我去?!睅r峰突然開口,他將阿依的尸體小心地放在一塊平整的巖石上,用布蓋好,“蛇蠱寨的勇士跟我去丙穴探查,你們?nèi)ゾ抨幘肿柚骨嚆~面具人。”他看著肖天機,眼神堅定,“阿依婆婆說過,黃泉骨關(guān)系到整個湘西的安危,我們苗疆人不能袖手旁觀?!?/p>
肖天機看著他手臂上尚未完全消退的黑紫,又看了看那些眼神同樣堅定的苗疆勇士,點了點頭:“小心點,陰陽眼周圍肯定有陷阱。這是傳訊符,遇到危險就捏碎,我們會盡快趕去支援?!?/p>
巖峰接過符紙,鄭重地收好。他指揮著勇士們抬起阿依的尸體,又收拾了些能用的法器,最后看了眼肖天機:“肖兄弟,九陰局的內(nèi)鬼……比陰山派的邪術(shù)更可怕,別信任何人。”
肖天機心中一暖,點了點頭。
送走巖峰等人,溶洞里只剩下肖天機、林九淵、趙青、錢明和雪璃。趙青找了些干燥的樹枝,生起一堆火,火光驅(qū)散了些許寒意,也照亮了眾人疲憊卻堅定的臉。
“接下來怎么辦?”趙青往火里添了根柴,問道。
“先回蛇蠱寨,安葬阿依婆婆和犧牲的勇士?!毙ぬ鞕C望著洞口的方向,“然后連夜趕回九陰局?!彼瞿前雺K陳玄禮的玉佩,指尖摩挲著上面的“陳”字,“我總覺得,獨眼長老的話有一半是假的——陳局就算藏了黃泉骨,也絕不會和青銅面具人勾結(jié)。他留下的玉佩,一定有別的意思?!?/p>
林九淵贊同地點頭:“陳局當年救過我的命,我了解他的為人。他被控制這么久,肯定在暗中留下了線索,說不定秦風的身份,他早就察覺了?!?/p>
錢明從懷里摸出羅盤,指針依舊指向九陰局的方向,只是比之前更加劇烈:“羅盤反應(yīng)這么強烈,說明那里的邪氣已經(jīng)很濃了。青銅面具人趕去九陰局,恐怕不只是為了黃泉骨,還有更大的陰謀?!?/p>
雪璃趴在肖天機腿上,舔了舔他的手心,像是在安慰。肖天機摸了摸它的頭,看著跳動的火光,心中思緒萬千。從九陰局地牢的逃亡,到湘西的血戰(zhàn),再到黃泉骨的秘密、內(nèi)鬼的潛伏……這一路的生死,讓他徹底褪去了曾經(jīng)的青澀,眼神里多了幾分深沉與銳利。
他知道,擊退陰山派只是暫時的勝利。青銅面具人、失蹤的陳玄禮、散落的黃泉骨、潛伏的秦風……無數(shù)的謎團像一張大網(wǎng),正朝著他和伙伴們收緊。但他沒有絲毫畏懼,反而覺得血液里的戰(zhàn)意正在燃燒——越是危險,越要向前,這不僅是為了肖家的血海深仇,更是為了守護那些不能失去的人。
“休息半個時辰,我們出發(fā)?!毙ぬ鞕C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桃木劍在火光下泛著冷冽的光,“不管前面有多少陰謀,我們都得去闖一闖?!?/p>
林九淵、趙青、錢明同時點頭,眼中閃爍著同樣的決心?;鸸庹赵谒麄兡樕?,映出堅毅的輪廓,也映出溶洞外漸漸亮起的天色——新的一天開始了,而他們的追查之路,才剛剛走到最關(guān)鍵的地方。
當他們走出黑風谷時,朝陽正從群山之間升起,金色的光芒灑滿大地,驅(qū)散了夜的陰霾。肖天機回頭望了一眼谷口,那里埋葬了太多的犧牲,也埋下了復仇的種子。他深吸一口氣,帶著伙伴們,朝著九陰局的方向走去。
前路漫漫,殺機四伏,但他們的腳步,從未如此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