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泄了氣的皮球,胡力又慢慢地、極其不情愿地坐了回去,整個人顯得無比糾結(jié)。
低著頭,手指在膝蓋上不停地搓著,仿佛要把褲子搓出個洞來,臉皮微微發(fā)燙。
“那個…咳咳…”
胡力干咳兩聲,眼神躲閃,就是不看張德輝。
“張叔…就是…嗯…你們…你們要是真打算當廢鐵處理…那…那能不能…先…先別融?”
“嗯?”
張德輝更懵了,完全跟不上胡力的思路。
“不融?留著干嘛?占倉庫?”
他看著胡力那副欲言又止、坐立不安、滿臉寫著“我想要又不好意思說”的別扭模樣,簡直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小力!”
張德輝板起臉,拿出了作為長輩的威嚴。
“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說話吞吞吐吐的!跟我還藏著掖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到底打什么主意?”
被張德輝這么一吼,胡力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猛地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種“豁出去了”的破罐子破摔表情,語速飛快地說道。
“我想要!那些換下來的萬國造!所有的!槍!炮!子彈!只要是能打響的,我都要!”
“嘎?!”
張德輝這次是真的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你要那些破爛?!小力,你沒發(fā)燒吧?你這邊56式都能敞開了造!火箭筒、迫擊炮、沖鋒槍,你缺哪樣?你要那些老掉牙、打不響、修不好的破爛干嘛?!當擺設(shè)嗎?”
張德輝的反應(yīng)完全在胡力意料之中。深吸一口氣,臉上的尷尬和別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和嚴肅。
“張叔!”
胡力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不是自己用。我是要武裝別人。”
“武裝誰?誰能看得上那些玩意兒?”
張德輝更加不解。
胡力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炬,直視著張德輝。
“爪瓦。。。那里的華人。”
張德輝的瞳孔驟然收縮!作為大使,他當然知道爪瓦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倭寇肆虐,華人處境水深火熱!
胡力繼續(xù)說道。
“鬼子在那里瘋狂抓捕華人當奴隸勞工!礦坑、種植園…慘不忍睹!他們需要武器!需要能保護自己、反擊敵人的武器!”
胡力的聲音帶著一種急切和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