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輝也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愕然,死死盯著胡力,仿佛要從他的臉上找出開玩笑的痕跡。
胡力沒有吊他們胃口,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身前,語氣平淡得如同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我送回家的那些技術(shù)資料,本來就是假的?!?/p>
“所以我為什么要生氣?我應(yīng)該高興才對?!?/p>
說完,胡力重新端起茶盞,很是愜意的呷了一口。
“假的?!”
“什么?!”
兩聲驚駭?shù)綐O致的驚呼同時炸響!
張德輝和張德明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天靈蓋,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張德明甚至帶倒了身后的官帽椅,椅子“哐當(dāng)”一聲砸在地板上,他也顧不上扶,只是瞪圓了眼睛,如同見了鬼一般死死盯著胡力。
張德輝更是渾身劇震,臉色瞬間由灰敗轉(zhuǎn)為震驚的煞白,嘴唇哆嗦著,指著胡力,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假…假的?”
張德輝的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一種靈魂出竅般的恍惚。
“小力,你…你說什么?那些資料…是假的?!”
“不可能!”
張德明幾乎是吼出來的,激動地?fù)]舞著手臂。
“那資料家里那么多專家看過!論證過!”
“里面的圖紙、公式、工藝參數(shù),邏輯嚴(yán)密,環(huán)環(huán)相扣!”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假的?!”
張德民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家里耗費(fèi)無數(shù)人力物力,層層保護(hù),甚至不惜代價(jià)追捕間諜的,竟然是一堆假貨?
張德輝和張德明就那么瞪著胡力,雙眼通紅,希望他給完美的解釋,太傷感情了。
你要么開始就別給,家里也不會說什么,可你既然給了,怎么能給假的?
這,誰受得了?
兩人和胡力什么關(guān)系?沾親帶故的一家人啊,這讓他倆怎么和家里說?
要是這次資料沒被盜走,家里是要花費(fèi)大量人力物力和財(cái)力去消化的,最后發(fā)現(xiàn)弄不出來。。。
不管從哪方面考量,這個后果兩人都扛不動。。。
胡力看著兩人失魂落魄、如同被五雷轟頂?shù)臉幼?,臉上的古怪笑意更深了,帶著一種獵人看著獵物踏入陷阱后的冰冷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