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阿福終于停手,拄著錘子喘著粗氣的時候,桑托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灘難以辨認的、混合著泥土碎石和碎骨的粘稠“肉米”,小小的空間里彌漫著濃重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呸!”
阿福對著那灘爛肉狠狠啐了一口,眼里的瘋狂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扭曲的快意和解脫。
礦坑的另一角,幾個黑皮被一群紅了眼的勞工逼到了礦壁死角。其中一個叫蘇吉托的黑皮手里還揮舞著一根木棍,試圖負隅頑抗。
“馬勒戈壁!還敢還手?!”
瘦高個阿明怒吼一聲,他手里沒有趁手的重‘武器’,只有一把邊緣磨得鋒利的鐵鍬。他瞅著蘇吉托揮舞的木棍,眼里閃過一絲瘋狂。
“按住他!”
阿明目光盯著蘇吉托對同伴吼。
幾個勞工立刻撲上去,不顧蘇吉托的拳打腳踢,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腳,將他面朝下死死壓在地上。
“你們要干什么?!放開我!太君不會放過你們的!”
蘇吉托驚恐地掙扎,大聲嘶吼,此時,他慌了,真的慌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阿明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高高舉起那把邊緣鋒利的鐵鍬,鍬頭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寒光。
“干什么?讓你嘗嘗被當(dāng)牲口的滋味!”
阿明的聲音如同寒冰。他沒有瞄準(zhǔn)蘇吉托的身體,而是對準(zhǔn)了他暴露在外的、瘋狂扭動的脖頸!
“不?。?!”
蘇吉托發(fā)出了絕望到極點的哀嚎,希望能挽回自己的小命。
“嚓!”
鋒利的鐵鍬邊緣,如同斷頭臺的鍘刀,帶著阿明全身的重量和積蓄的滔天恨意,狠狠地切了下去!
沒有太多骨頭阻擋的聲音,只有皮肉和氣管被瞬間割斷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撕裂聲!
蘇吉托的嘶吼和掙扎戛然而止,豬頭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向一邊,鮮血如同噴泉似的從碗口大的斷口處狂涌而出,瞬間染紅了一大片地面。按著他的勞工身上也被濺滿了溫?zé)岬孽r血。
阿明喘著粗氣,看著腳下還在微微抽搐的蘇吉托,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滴血的鐵鍬,眼里沒有恐懼,只有一種殘忍的平靜。
他用鐵鍬扒拉了一下那顆滾落一旁、眼睛兀自圓睜的豬頭,像踢開一塊礙事的石頭。
在通往地面的斜坡道上,黑皮小頭目拉赫曼正連滾帶爬地向上逃竄。他手里有一把老舊的單打土槍,剛才他胡亂開了一槍,打傷了一個勞工的腿,暫時延緩了追兵。
“別讓他跑了!他打傷了老張!”
幾個勞工怒吼著在后面追趕。
眼看拉赫曼就要沖上斜坡頂端的平臺,那里可能有其他鬼子或者出口!搞不好還真的讓他跑了,追趕的幾人頓時急了。
就在這時,身材矮壯手臂異常粗壯的鐵柱眼里兇光一閃。他看到了旁邊散落的一段粗大、銹跡斑斑、原本用來拖拽礦石的鐵鏈。
鐵柱二話不說,奔過去抄起鐵鏈的一端,在手上飛快地繞了兩圈,隨后像是西部牛仔套馬索那樣,把鐵鏈甩的‘呼呼’生風(fēng),然后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拉赫曼的雙腿猛地甩了出去!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