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誘惑太大了!尼古拉心里的天平,在個人前途和“偉大理想”之間,劇烈地傾斜著。
而在女兵宿舍,年輕的通訊兵娜塔莎正伏案哭泣。
她剛剛“意外”收到消息,她唯一的弟弟,在彼得各勒被圍困中患上了嚴(yán)重的壞血病,生命垂危。
一個自稱是nk的少?!扒『谩背霈F(xiàn),告訴她,只要她提供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營地通訊頻率變化規(guī)律,并保證在“特定時刻”保持沉默。
她的弟弟將立刻得到最好的醫(yī)療救治,并被安全轉(zhuǎn)移到后方。
“想想你的弟弟,娜塔莎!”
少校的聲音冰冷且充滿了壓迫。
“他只有十三歲!你想看著他像其他孩子一樣,因為缺乏維生素而痛苦地死去嗎?”
“還是想看著他被漢思人的炸彈…?選擇權(quán)在你!”
娜塔莎看著弟弟瘦骨嶙峋的照片,心如刀絞,絕望的淚水浸濕了信紙。
在親情和恐懼的雙重壓迫下,她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背叛的種子,在精心策劃的陰謀、煽動性的民鏃主義、赤果果的利益誘惑和冷酷無情的脅迫下,在這片被戰(zhàn)火和嚴(yán)寒籠罩的土地上,如同瘟疫般蔓延、滋長。
一張由謊言、恐懼和貪婪編織的巨網(wǎng),在貝利亞的操控下,悄無聲息地收緊,將李峰和他忠誠的追隨者們,一步步逼向深淵的邊緣。
而風(fēng)暴的中心,李峰指揮部的那盞孤燈下,指揮官依舊在對著地圖沉思,對腳下營地中涌動的致命暗流,渾然不覺。
忠誠的基石,正在被看不見的蛀蟲,一點點啃噬殆盡。
寒夜,無星無月。
伊提爾河的寒風(fēng)如同裹著冰刀的惡鬼,在察里津的廢墟間尖嘯穿行,卷起地面凍結(jié)的雪粉,抽打在臉上生疼。
“雪狼”傭兵團的駐地籠罩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只有幾盞探照燈的光柱在營地外圍的警戒線上機械地掃過。
在濃得化不開的夜色中劃出蒼白而短暫的光痕。
營地深處,指揮部的鐵皮爐子燒得正旺,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
李峰沒有睡,他披著大衣,站在那張巨大的城區(qū)地圖前,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發(fā)出沉悶的‘篤篤’聲。
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和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著他的心臟,越收越緊。
白天安德烈匯報時,提到幾個連隊訓(xùn)練時的反常懈怠,以及營地里某些角落飄來的、帶著敵意和疏離的竊竊私語,都讓他心中的疑竇越來越深。
“難道是…小力的預(yù)測真的出現(xiàn)了?”
李峰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試圖說服自己。
“不對啊,這才剛剛有了優(yōu)勢,這么迫不及待嗎?”
連續(xù)數(shù)月的鏖戰(zhàn)和高度戒備,鐵打的人也扛不住。
走到窗邊,李峰掀開厚重的防寒氈簾一角,望向外面黑沉沉的營地。
寒風(fēng)立刻從縫隙中鉆入,帶來刺骨的寒意。
“希望是我想多。。。”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