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巖石?”柳蓮想了想,“記得,他不是手下的營長嗎?打淮海的時候犧牲了,這一轉眼都十多年了,多好的小伙子……”
柳蓮說著說著,眼圈也紅了。
“這人是他哥。”石唐之又嘆了口氣,“他叫林大海,因為把房子租給了一個特務,被牽連了,工作沒了,房子沒了,連孩子上學都成了問題,他在老家求告無門,就想到了我?!?/p>
“這種事兒可不好辦?!绷徝碱^皺起。
“不好辦也得辦?!笔浦抗忾W爍,“他弟弟是我的兵,是烈士,烈士家屬遇到困難,我要是不管,怎么對得起那些為國捐軀的烈士?”
“是得管?!绷忺c點頭,又道:“我記得林巖石好像是福省的吧?”
“嗯?!笔浦颤c點頭,“我在福省也有老戰(zhàn)友,打個電話讓他關照一下,林巖石的事兒是很嚴重,應該沒問題?!?/p>
石唐之說的輕松,劉根來卻聽出了他話里的無力。
福省可是前線,對敵特的管控尤為嚴格,他人又在四九城,想幫那個林大海脫罪,恐怕沒那么容易。
要不,找個機會去福省玩玩,看看能不能幫到干爹?
劉根來的心思活泛起來。
他可是有日子沒出去玩了。
吃完晚飯,劉根來正躺在床上吹著風扇看小說,窗戶忽然被敲了兩下,扭頭一看,是石蕾。
這瘋丫頭咋跑外面去了?
也是,門可是在院子里,這會兒,石唐之和柳蓮可能剛睡下,她要是敲門,很有可能被他們聽見。
敲窗就沒這個擔心了。
這瘋丫頭還真是個急脾氣,多等一會兒能死???
劉根來嘟囔著下了床,關燈出門,到外面一看,石蕾推著她那輛自行車正在等著他。
“快點,快點,真磨嘰?!?/p>
石蕾一邊催促著,一邊把自行車把交到劉根來手里,“你騎車帶著我?!?/p>
“咱們走著去不行嗎?”劉根來有點頭大,大熱天的,一個騎車都累,還帶個人,累死他得了。
“要走你走,我騎車?!笔倏刹幌胱吣敲催h的路。
“你就不能帶著我?”劉根來又把車把往石蕾手里一塞。
“你個大男人也好意思讓我一個女孩子帶你?”石蕾翻了他一個白眼兒。
這會兒想起自己是女孩子了?
一個人往深山里跑的時候,咋沒想起自己是女孩子?
“我才十六,還沒成年呢,算不上大男人。”劉根來一陣嬉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