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斷一個人,不能只聽他怎么說,還要看他怎么做,好話誰都會說,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沒一會兒,兩個人又快走到丁大山說過的那條胡同,胡同口正站著一個人,看著就有點流里流氣。
丁大山湊到劉根來耳邊輕聲說道:“又是他們,這個人就是那幫街溜子里的一個?!?/p>
“走,過去看看,他們不是又在學(xué)雷……做好事兒吧!”劉根來一順嘴,差點把學(xué)雷鋒說出來。
雷鋒全國聞名是幾年后的事兒,萬一說漏嘴了,再讓丁大山記住,那可就不好解釋了——他咋提前幾年就知道雷鋒,難道會未卜先知?
他倆看到了那個街溜子,那個街溜子也看到了他們,街溜子回頭沖胡同里嚷嚷了一句。
在劉根來和丁大山走過去的時候,他還一條腿站著,一條腿抖著,吊兒郎當(dāng)?shù)恼局?,臉上帶著輕蔑的笑意。
“喲,這不是丁公安嘛,挺敬業(yè)?。 ?/p>
“你們又在干嘛?”丁大山冷著臉問道。
“做好事兒??!要我說,丁公安你也不能光巡邏,遇到事兒也得向上頭反應(yīng)反應(yīng),這條胡同里的路都爛了,動不動就有人摔倒,得虧哥幾個熱心腸,要不,跌倒的人沒人管,搞不好就會死這兒。”那人流里流氣的說著,嘚瑟的簡直沒邊了。
自始至終,他都沒拿正眼看劉根來,完全沒把這個一看就沒成年的小公安當(dāng)回事兒。
他沒搭理劉根來,劉根來更沒搭理他,也不說話,也不上前,就縮在丁大山身后。
他越是這樣,那家伙越不把他當(dāng)回事兒。
“你少給我胡咧咧,你們是什么德行,我還不知道?”丁大山罵了一句,繞過那人,走進(jìn)了胡同口。
劉根來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就像一只跟在母雞身后的小雞仔。
胡同里還有六個人,五個人站著,一個坐在地上。
坐著的那人縮著身子,身上還有不少腳印,在看到丁大山和劉根來的時候,兩眼亮了亮,似乎是想說點什么,可他張了半天嘴,還是閉上了。
明顯是不相信這兩個公安能鎮(zhèn)住這些街溜子。
公安能護(hù)得了他一時,護(hù)不了他一世,就算這幾個街溜子被抓起來,也關(guān)不了幾天,等放出來的時候,等待他的必將是加倍的報復(fù)。
這人神色的變化都落在劉根來眼底,他還是不動聲色。
“喲,丁公安,咋又是你?咋每次我們做好事兒都被你遇到,咱們這么有緣分,你是不是該跟街道辦給我們哥幾個申請點獎勵?。 睘槭滓蝗诵σ饕鞯臎_丁大山挑了挑眉毛。
“廢話,我就是負(fù)責(zé)這片區(qū)域的,不碰到我,你們還能碰到誰?”丁大山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