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熨斗放那兒,等吃完飯,我?guī)湍銧C?!绷徥堑湫偷牡蹲幼於垢?,剛剛還罵了女兒,轉(zhuǎn)頭就要幫女兒燙褲子。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這點活兒我還不會干?”石蕾把熨斗放在石唐之身旁,又把褲子往劉根來懷里一丟,收拾餐桌去了。
“幫我拿著?!?/p>
這年頭誰家里都沒有專門的燙衣板,熨衣服都是在桌子上。
“你個死丫頭,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柳蓮立刻就罵上了,“煤剛引著,都放熨斗里也不夠,是不是非要掐你,你才聽話?”
石蕾吐了吐舌頭,“那我自己引一塊?!?/p>
“你給我消停點。”柳蓮又罵上了,“你以為燙衣服那么容易?你要是給我燙壞了,看我不掐你。”
鬧了半天,石蕾是個生手??!
膽兒可真大。
用碳火燒熱的熨斗可不像后世的電熨斗,溫度可不好控制,搞不好,還真能把褲子燙個大窟窿。
要那樣,那兩塊剛拆下來的補丁就能用上了。
“笑什么笑?再笑把你的牙掰掉?!笔俚闪藙⒏鶃硪谎?,還沖他揮了揮小拳頭。
這瘋丫頭把他當(dāng)出氣筒了。
劉根來一摸臉,把翹起的嘴角壓了下去,活脫祥叔版的祝枝山。
“哈哈哈……”石唐之忍不住笑了。
他一笑,柳蓮也跟著笑,劉根來實在憋不住了,噗嗤一聲也笑了出來。
一時間,廚房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唯一不高興的只有石蕾,這瘋丫頭冷著臉狠狠擰了劉根來一把,直到劉根來連連求饒,才趾高氣昂的放過了他。
……
街道辦集中遣返盲流的效果很好,劉根來第二天再跟金茂一塊兒巡邏的時候,火車站廣場上沒有一個盲流。
至于如何遣返,劉根來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火車站派出所沒找站前派出所幫忙。
接下來幾天都沒啥大事兒,刑偵組的那些人看著似乎挺忙,具體在忙啥,劉根來沒去瞎打聽,要是需要幫忙,所里肯定會安排,所里沒安排,那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轉(zhuǎn)眼就到了周末,這周又下了一場小雨,也就剛濕了地皮,劉根來回村的路上特意觀察了一下莊稼的長勢。
這場小雨多少起了點作用,莊稼沒有大面積旱死,但葉子都耷拉著,苗也有些發(fā)黃,再不下雨,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進村的時候,劉根來發(fā)現(xiàn)村里的老人幾乎都站在門口,望著天邊的火燒云。
用老人的說法,火燒云是要下雨的跡象。
莊稼的確需要一場透雨,再不下雨,滿地的莊稼都要絕收。
回到家,劉栓柱和李蘭香也站在院里望著天邊的火燒云,兩個人都默不作聲,劉根來分明看到他們眼里都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