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長(zhǎng)長(zhǎng)的弧線。
最終,在平臺(tái)邊緣堪堪穩(wěn)住。
他踉蹌落地,以手撫胸。
又咳出幾口鮮血,染紅了胸前麻衣。
然而,他的腰桿依舊挺得筆直。
如同孤峰絕域中,那永不彎折的勁松。
他緩緩抬起頭。
目光越過狼藉的戰(zhàn)場(chǎng),越過那裂成兩半的巨大磨刀石。
落在白夜天身上。
那目光中,沒有失敗的頹喪,沒有兵刃受損的心痛。
只有一種,歷經(jīng)極致碰撞后的明悟與澄澈。
如同被暴雨洗刷過的天空。
“好一個(gè)…一力破萬(wàn)法?!?/p>
宋缺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
“未曾想到,閣下不止修為絕世,更有一身如此神力?!?/p>
他緩緩搖頭,臉上竟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
如同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
“《天問九刀》叩天問道,窮盡我心?!?/p>
“然人力有窮,天道難測(cè)…”
“今日方知,刀道之外,仍有天地。”
“此戰(zhàn)…宋缺心服口服!”
他步履有些蹣跚。
卻異常堅(jiān)定地,走向那柄插在地上的水仙刀。
彎下腰,握住冰冷的刀柄,將之拔出。
手指拂過刀身上的裂痕。
動(dòng)作輕柔,眼神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