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天看著傅采林,眼神平靜無波。
“傅采林,你為家國之心,朕知?!?/p>
“然聯(lián)合草原助紂為虐,罪責難逃。”
“劍心已破,何苦再戰(zhàn)?”
“放下劍,朕允你隨行,觀朕如何一統(tǒng)山河,再論武道。”
傅采林持劍的手劇烈一顫。
白夜天的話,像一把無形的錐子。
狠狠刺入他剛剛崩裂的心防。
“劍心已破”四個字,更是讓他眼前一陣發(fā)黑。
是啊,方才那一刀,已將他畢生追求的劍道信念斬得支離破碎。
再戰(zhàn)?
不過是自取其辱,徒增笑柄罷了。
一股巨大的悲涼和無力感,瞬間攫住了他。
當啷!
古雅的長劍脫手墜落。
砸在碎石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哀鳴。
傅采林挺直的脊背,瞬間佝僂下去。
仿佛一下子蒼老了數(shù)十歲。
臉上所有的神采都消失了,只剩下死灰般的頹敗。
他不再看白夜天。
只是失神地望著地上,陪伴自己一生的佩劍,喃喃道:
“…敗了…徹底敗了…”
精氣神如同被抽干,徹底萎頓在地。
白夜天不再看他。
目光投向山壁上,那凄慘的人形凹坑。
畢玄雙眼透過血污和塵土,死死地盯著白夜天。
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嗬嗬的喘息,充滿了不甘和怨毒。
卻也有一絲,隱藏至深的恐懼。
跋鋒寒上前一步,眼中殺意如冰。
斬玄劍發(fā)出渴血的低鳴,道:
“陛下,畢玄,可否饒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