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聲哀鳴都未能發(fā)出。
就在那純粹的光線中,無聲無息地湮滅。
連同它周圍翻滾的怨毒黑氣。
也在瞬間被凈化、抹除,仿佛從未存在過。
刀光余勢未歇,沿著趙德言遁逃的軌跡,輕輕一掠而過。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趙德言飛掠的身影,猛地僵在半空中。
還保持著遁逃的姿態(tài)。
他臉上瘋狂、怨毒、驚駭?shù)谋砬?,徹底凝固?/p>
一道細微得,幾乎看不見的紅線。
自他的眉心筆直向下。
貫穿鼻梁、嘴唇、咽喉、胸膛…最終消失在腰腹之間。
噗通!
僵硬的身軀如同朽木般,摔落在水榭腐朽潮濕的地板上。
斷成兩截。
切口平滑如鏡,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所有的生機,都在那道純粹的刀光掠過時被徹底斬滅。
水榭內(nèi),只剩下陶罐碎裂的黑泥,和枯朽木板的味道。
那股濃烈的腥甜與怨毒,徹底消失。
白夜天緩緩收回了手。
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塵埃。
他看也沒看地上,趙德言斷成兩截的尸體。
目光投向水榭外,那片重新蕩漾起微瀾的湖面。
一道高挑窈窕,籠罩在朦朧黑紗中的身影。
如同融入暮色的水墨,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湖畔的枯葦叢旁。
正是祝玉妍。
她深紫色的眼眸,隔著面紗。
靜靜地凝視著水榭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眼神復雜難明。
有震撼,有忌憚,更有一絲如愿以償?shù)挠墓狻?/p>
白夜天并未開口。
只是對著祝玉妍的方向,隨意地揮了揮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