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可汗端坐在,鋪著雪白熊皮的狼皮寶座上。
這位新任的草原雄主,此刻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鑲滿寶石的金杯。
杯中的馬奶酒,早已冰冷。
下方,各部族的首領(lǐng)、葉護(hù)們噤若寒蟬,無人敢出聲。
連一向桀驁不馴的侄子——疊羅支。
也低垂著頭,眼神閃爍。
“廢物!一群廢物!”
頡利猛地將金杯摜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冰冷的馬奶酒濺了一地。
“畢玄號稱武尊,竟連拖延片刻都做不到!”
“還有那些自命不凡的中原人!”
“什么天僧地尼,什么弈劍大師,全是廢物!”
他胸膛劇烈起伏,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從心底升起。
陰山口,那是他精心布置的絕殺之局!
集四大絕世強(qiáng)者,外加眾多薩滿高手。
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只為狙殺白夜天!
他從未指望能真的一舉成功。
但只要重創(chuàng),甚至拖延住那個(gè)魔鬼。
他就有足夠的時(shí)間,配合南下的三十萬鐵騎,先一步踏破長安!
然而,敗了!
敗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慘!
連一絲有效的阻滯,都沒能做到!
“報(bào)——?。?!”
一名渾身浴血、甲胄破碎的斥候,連滾爬爬地沖進(jìn)金帳。
聲音帶著極度的恐懼和嘶?。?/p>
“大汗!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