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拎起兩只破麻袋般,毫不費力地將重傷垂死的天僧和地尼提起。
這兩位破碎虛空境界的絕世人物。
此刻在跋鋒寒手中,與尋常俘虜無異。
白夜天一步踏出,玄黑龍袍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xiàn)時,已在百丈之外的山口盡頭。
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跋鋒寒提著俘虜,身形如電,緊隨其后。
兩道身影,迅疾無比地沒入陰山之后,那片風(fēng)吹草低的蒼茫之中。
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
崩塌的山體,巨大的刀痕。
以及兩個徹底失去靈魂的失敗者。
傅采林失魂落魄地,望著地上的斷劍。
畢玄則看著白夜天消失的身影,久久難言。
但他眼中的無奈和頹然,卻是逐漸清晰。
草原,從此不再是突厥的草原。
風(fēng)沙漸起,迅速掩埋著戰(zhàn)斗的痕跡。
仿佛在訴說著這片土地上,亙古不變的殘酷法則。
……
鄂爾渾河谷,水草豐美,歷來是突厥王庭所在。
此刻,金狼大纛(dào)在河谷中央最高大的金頂牙帳上空獵獵飄揚。
牙帳內(nèi)外,精銳的突厥武士披甲執(zhí)銳,往來巡弋,戒備森嚴。
空氣中彌漫著大戰(zhàn)將至的緊張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
關(guān)于陰山口的消息,如同草原上最迅疾的風(fēng)。
已經(jīng)帶著不祥的氣息,吹拂到了龍帳。
雖然具體情形尚不明朗。
但“武尊畢玄重傷垂死”、“天僧地尼下落不明”、“傅采林敗退”這些零碎的詞匯。
已足以讓最剽悍的突厥貴族心頭,蒙上厚重的陰影。
金帳內(nèi)的氣氛,更是壓抑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