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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鐵木真統(tǒng)一蒙古（第2頁）

克烈部的王罕，曾經(jīng)是鐵木真的義父。這老頭一開始挺疼鐵木真，后來看著干兒子越來越強，心里發(fā)慌，居然想趁鐵木真送聘禮的時候偷襲他。結(jié)果計謀敗露，鐵木真反過來把克烈部打了個稀巴爛。王罕逃到乃蠻部，被當成奸細砍了腦袋，他兒子桑昆跑到西夏，最后被當?shù)厝藲⒘?。鐵木真滅了克烈部后，草原上就剩最后一個對手——乃蠻部。

乃蠻部的太陽汗（"太陽"是蒙古語"太師"的意思），是個自命不凡的家伙。他聯(lián)合了札木合（這時候札木合已經(jīng)成了光桿司令），要跟鐵木真決戰(zhàn)。

公元1204年，雙方在納忽昆山（今蒙古境內(nèi)）開打。太陽汗穿著金盔甲，坐在車上指揮，結(jié)果被鐵木真的騎兵沖得人仰馬翻。札木合在旁邊看熱鬧，還跟太陽汗說："鐵木真的人跟餓狼一樣，惹不起啊。"等乃蠻部一敗，札木合就溜了，后來被自己的手下綁了送給鐵木真。鐵木真念在當年的結(jié)拜情分上，賜了他一杯毒酒——算是給了這個安答最后一點體面。

公元1206年的春天，斡難河（今鄂嫩河）源頭的草原上，豎起了九根白牦牛尾裝飾的大旗——這是蒙古人最神圣的"九斿白纛"（

dào）。鐵木真站在旗下，接受各部落首領(lǐng)的朝拜，被尊稱為"成吉思汗"。

這一年，鐵木真44歲。他從一個被追殺的孤兒，變成了整個蒙古草原的主人。在即位大典上，成吉思汗說："我能有今天，不是因為我有多厲害，是因為長生天（蒙古人信仰的天神）保佑，是因為你們這些兄弟跟著我出生入死。"他宣布建立"也客·蒙古·兀魯思"，意思是"大蒙古國"，還制定了"札撒"（法律）：殺人者死，偷東西者賠償，說謊者割舌頭。。。。。。草原上第一次有了統(tǒng)一的規(guī)矩。

成吉思汗還做了一件影響深遠的事：任命失吉忽禿忽為"札魯忽赤"（斷事官），相當于大法官，負責記錄所有的案件和人口財產(chǎn)。他說："從今往后，無論是誰，就算是我的兒子，犯了法也要受罰。"這大概是蒙古歷史上第一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雛形。

站在斡難河畔，成吉思汗望著遠方的地平線，心里想的肯定不只是蒙古草原。他的目光，已經(jīng)越過了戈壁和山脈，落在了更遙遠的地方——那里有繁華的城市，有堆積如山的財寶，有他從未見過的世界。

統(tǒng)一了草原游牧部落，成吉思汗又盯上北邊的"林中百姓"。這些人住在大興安嶺一帶，靠打獵采集為生，分成斡亦剌（wo

yi

lá）、禿馬惕等部落，以為山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

成吉思汗派長子術(shù)赤（zhu

chi）去招降，說："能聽話就別動手，不聽話就打到聽話。"術(shù)赤帶著人鉆進森林，先找斡亦剌部的忽都合。忽都合一開始挺橫："我們在林子里住了幾百年，憑啥聽你的？"術(shù)赤不廢話，派手下一天打了三百只鹿、五十只熊，堆在忽都合帳篷前。忽都合看傻了，再想想自己那點人，趕緊投降，還主動帶路招降其他部落。

只有禿馬惕部不服。首領(lǐng)歹都忽勒莎豁兒是個倔老頭，把術(shù)赤的使者綁了，說："有本事來打，我們的箭比你們的馬快！"成吉思汗火了，派"四杰"之一的博爾忽征討。博爾忽輕敵，連人帶馬掉坑里被亂箭射死。

成吉思汗親自帶兵進山，讓斡亦剌人當向?qū)?，繞到禿馬惕部背后，趁夜色突襲。禿馬惕人還在做夢，就被堵在帳篷里，歹都忽勒莎豁兒戰(zhàn)死，部眾成了俘虜。成吉思汗本想全殺了，忽都合勸："殺了他們，誰還敢歸順？不如分給各部落當奴隸干活。"成吉思汗覺得有理，就把禿馬惕人分給了有功將領(lǐng)——這招既懲罰了反抗者，又獎勵了手下，一舉兩得。

征服"林中百姓"后，蒙古地盤擴展到貝加爾湖，得到大量皮毛和獵鷹，還收編了擅長射箭和滑雪的戰(zhàn)士。后來蒙古軍西征，這些"林中百姓"組成的滑雪部隊，在雪地行軍比馬還快，成了敵軍的噩夢。

統(tǒng)一蒙古后，成吉思汗最惦記南邊的金朝。金朝皇帝每年派使者來草原，名義上慰問，實際當"大爺"，動不動呵斥蒙古人"沒規(guī)矩"，還逼他們進貢好馬好皮毛。成吉思汗小時候，就見過金朝使者把蒙古首領(lǐng)當牲口使喚，這口氣憋了幾十年。

公元1208年，金朝章宗去世，衛(wèi)紹王完顏永濟繼位。這哥們是個草包，當年作為使者來蒙古時，成吉思汗就沒給好臉色。完顏永濟當皇帝后，派人來讓成吉思汗去磕頭朝拜。成吉思汗問："新皇帝是誰？"來使說是完顏永濟，成吉思汗"呸"地吐了口唾沫："那種蠢貨也配當皇帝？我才不去磕頭！"轉(zhuǎn)身就走，把使者晾在那兒吹冷風。

完顏永濟氣得跳腳，偷偷在邊境布兵，想等成吉思汗進貢時抓他。沒想到消息走漏，成吉思汗冷笑："想打我？那就不客氣了！"公元1211年，他在克魯倫河邊豎九斿白纛，對天發(fā)誓："我要替祖先報仇，討伐金朝！"隨后帶十萬蒙古軍，殺向金朝中都（今北京）。

蒙古軍第一次跟金軍交手就大勝。金軍雖然人多，但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騎兵跑不過蒙古人，弓箭手射不過蒙古人，打起來像羊群遇狼群。成吉思汗的兒子們在野狐嶺（今河北張家口附近）把金軍截成幾段，殺得尸橫遍野，繳獲的糧草盔甲夠蒙古人用好幾年。

不過成吉思汗沒打算一下子滅金朝，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硬碰硬不劃算。蒙古軍在邊境搶了一通，掠走幾十萬戰(zhàn)馬牛羊，帶著戰(zhàn)利品撤回草原。

此時的成吉思汗，眼里閃爍著野心的光芒。這個從泥坑里爬出來的漢子，已經(jīng)握緊了上天賜予的鞭子，即將抽打整個舊世界。而那些曾經(jīng)輕視蒙古人的文明古國，很快就會聽到遠方傳來的馬蹄聲——那是改變世界歷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