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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陳霸先草根開國（第1頁）

一、砍柴少年的逆襲：從吳興樵夫到廣州“掃黑隊長”

公元503年，吳興郡長城縣（今浙江長興）的山腳下，一個叫陳霸先的少年正背著柴火往家走。他爹是個普通農(nóng)民，看兒子身材魁梧、力大如牛，嘆氣說：“咱陳家世代種地，你這體格別浪費了，去當(dāng)兵吧！”誰也沒想到，這砍柴少年后來會成為南朝最后一個王朝的開國皇帝，把名字刻進(jìn)了史書里。

陳霸先年輕時確實窮得叮當(dāng)響，靠砍柴、打魚糊口，卻偏偏愛讀兵書、練武藝，鄰居們笑他：“陳小子，砍柴不香嗎？還想當(dāng)將軍？”他拍拍身上的灰：“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陳書·高祖紀(jì)》載：“高祖武皇帝諱霸先，字興國，吳興長城下若里人，漢太丘長陳寔之后也。少倜儻有大志，不治生產(chǎn)，長于謀略，明達(dá)果斷。”）

機會來得很偶然。廣州刺史蕭映看他相貌奇特，收為親兵。當(dāng)時廣州土著叛亂，蕭映被圍，陳霸先帶著幾百人沖鋒陷陣，左手持盾、右手揮刀，如入無人之境，硬是殺出一條血路。蕭映拍著他的肩膀：“陳兄弟，你這身手，不去當(dāng)‘掃黑隊長’可惜了！”——這“掃黑”，掃的是嶺南的亂軍。

二、平叛侯景：躍升為“勤王主力”

公元548年，侯景之亂爆發(fā)，建康城破，梁武帝蕭衍餓死臺城。陳霸先當(dāng)時在廣州，聽說后拍案而起：“侯景這奸賊，我必滅之！”他聯(lián)合湘東王蕭繹（后來的梁元帝），率軍從嶺南北上，一路打垮叛軍，成了“勤王”的主力。

最精彩的一戰(zhàn)是南康之戰(zhàn)（今江西贛州）。叛軍將領(lǐng)蔡路養(yǎng)把老婆蕭氏推上戰(zhàn)場，這蕭氏能征善戰(zhàn)，騎著戰(zhàn)馬、身披鎧甲，陳霸先的士兵看傻了：“咋還有女將？”陳霸先卻哈哈大笑：“女人也敢上陣？給我抓活的！”他親自擂鼓，士兵們士氣大振，活捉了蕭氏，蔡路養(yǎng)落荒而逃（《南史·陳本紀(jì)》載：“路養(yǎng)妻蕭氏，驍勇善騎射，領(lǐng)眾屯于南康外，霸先乃命周文育為前軍，擊走之。”）。

打到建康城下時，陳霸先遇到了“合伙人”王僧辯。王僧辯是梁元帝的大將，兩人合兵一處，把侯景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侯景坐船逃跑時，陳霸先派部將侯安都追上去，侯安都跳到侯景船上，抓住他的頭發(fā)大喊：“侯景賊子，往哪跑！”。

三、“兄弟反目”：從戰(zhàn)友到仇敵的權(quán)力游戲

侯景之亂平定后，陳霸先和王僧辯成了梁朝的頂梁柱。但兩人很快因立皇帝的事翻了臉。北齊想扶持蕭淵明當(dāng)傀儡皇帝，王僧辯同意了，陳霸先寫信罵他：“咱一起出生入死，你咋能當(dāng)北齊的狗？”（《陳書·高祖紀(jì)》載：“高祖聞之，遣使詣僧辯苦爭之，往返數(shù)四，僧辯竟不從?！保?/p>

勸不動王僧辯，陳霸先干脆動了手。公元554年，他率大軍從京口（今江蘇鎮(zhèn)江）出發(fā)，半夜突襲建康。王僧辯正在府里睡覺，聽見殺聲四起，趕緊爬起來，光著腳跑到城頭，看見陳霸先的軍隊已經(jīng)進(jìn)城，哭著喊：“陳兄弟，咱有話好好說?。　标惏韵壤湫Γ骸巴砹?！”下令攻城，活捉了王僧辯，當(dāng)晚就把他勒死了——這“兄弟情”，比紙還薄。

四、“皇帝輪流做”：從陳國公到陳武帝的登基路

殺了王僧辯后，陳霸先立蕭方智為帝，自己當(dāng)丞相，大權(quán)在握。但他覺得“丞相”不過癮，便學(xué)起了前輩蕭道成的套路：先封陳公，再封陳王，最后讓蕭方智“禪讓”。

禪讓那天，蕭方智哭得稀里嘩啦：“我不想退位??！”陳霸先的部將趙知禮推著他說：“陛下，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嘛！”蕭方智被逼無奈，只好交出玉璽。陳霸先登基后，改國號為“陳”，史稱陳武帝，那年他55歲（《南史·陳本紀(jì)》載：“永定元年冬十月甲午，皇帝遜位于陳，詔曰：‘予其遜于舊邦，是用敬禪于陳。’”）。

他當(dāng)皇帝后，第一件事就是殺了蕭方智，怕留著后患。有人勸他：“陛下，蕭方智還是個孩子，留著吧？”陳霸先說：“劉裕當(dāng)年沒殺司馬德文，結(jié)果咋樣？斬草要除根！”。

五、“抗齊保陳”：老皇帝的最后一戰(zhàn)

北齊一看陳霸先稱帝，派大軍南下，想趁亂滅陳。陳霸先當(dāng)時已經(jīng)57歲，親自率軍在南京城外的白城迎戰(zhàn)。北齊軍有十萬之眾，陳霸先只有幾萬兵馬，眼看撐不住了，他靈機一動，讓人抬出幾筐瓦片分給士兵，對士兵們說：“打贏了，這些瓦片全換成銅錢！”士兵們一看有“賞錢”，士氣大振（《陳書·高祖紀(jì)》載：“齊軍于倉城及南北掖門皆失利，霸先乃命送酒食以饋將士，士卒乃饑甚，爭食之，勇氣百倍?！保?。

更絕的是，他派人偷偷運來了大米酒肉，煮成飯分給士兵，北齊軍卻餓了好幾天。陳霸先下令進(jìn)攻，士兵們吃飽喝足，喊著“沖啊”殺向齊軍，北齊軍餓得連刀都拿不動，一敗涂地。這仗打完，陳霸先徹底穩(wěn)住了陳朝的江山。

六、“短命王朝”的伏筆：陳霸先的遺憾

陳霸先當(dāng)皇帝只當(dāng)了三年，公元559年就病死了，享年57歲。他臨死前，侄子陳蒨（qiàn）問他：“叔，咱陳朝能傳幾代？”他嘆了口氣：“難啊！南朝經(jīng)侯景之亂，氣數(shù)已盡，我只能盡力而為了?！?/p>

他沒說錯，陳朝果然是南朝最短命的王朝，只存在了32年。但陳霸先從寒門崛起，靠一刀一槍打下江山，也算傳奇。他的后代里，最出名的是陳叔寶，就是那個寫《玉樹后庭花》的亡國之君，這是后話了。

七、關(guān)于陳霸先的“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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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面大師”的預(yù)言：他年輕時，有個相士說他“額頭如龍，手掌有‘王’字紋，貴不可言”。陳霸先不信：“我連飯都吃不飽，還‘王’呢！”相士說：“等著吧，以后你能當(dāng)皇帝?！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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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jié)儉皇帝”的日常：他當(dāng)皇帝后，穿粗布衣，睡木板床，宮里不準(zhǔn)用金銀器皿。有次宴客，菜只有幾道素菜，大臣們面面相覷，他說：“別嫌棄，能吃飽就行！”。

八、歷史的“接力棒”：從陳霸先到楊堅

陳霸先建立的陳朝，是南朝的最后一個王朝。他死后，北方的北周滅了北齊，統(tǒng)一北方，后來楊堅篡周建隋，最后滅了陳朝，統(tǒng)一了天下。

有意思的是，楊堅的老婆獨孤伽羅，是北周八柱國獨孤信的女兒，而獨孤信和陳霸先其實是同時期的人，一個在北，一個在南，都曾是亂世中的英雄。歷史的接力棒，最終從陳霸先手里，傳到了楊堅那里。

陳霸先的故事，是南北朝亂世中難得的“草根逆襲”劇本。他從砍柴少年到開國皇帝，靠的不是出身，而是狠勁和謀略。雖然陳朝短暫，但他的傳奇，給南北朝的落幕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