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0章 長沙喋血（第1頁）

一、被遺忘的“救火隊(duì)長”突然上線

公元302年的洛陽城，剛經(jīng)歷完趙王司馬倫、齊王司馬冏的兩輪折騰，王朝的統(tǒng)治已經(jīng)是搖搖欲墜。齊王司馬冏獨(dú)攬大權(quán)后，把朝堂變成了自家后花園，今兒辦酒宴，明兒修豪宅，奏折堆成山也不看。河間王司馬颙（yong）在長安坐不住了，給成都王司馬穎寫信：“這小子太膨脹，咱得治治他！”倆人一拍即合，決定起兵“清君側(cè)”——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八王之亂的劇本又要翻頁了。

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一個被遺忘的王爺突然冒了出來：長沙王司馬乂（yi）。這位仁兄在司馬家的王爺里，屬于“老實(shí)人”類型。之前幾輪混戰(zhàn)，他既沒搶地盤也沒搞陰謀，整天就知道帶兵巡邏，維護(hù)洛陽治安，活脫脫一個“救火隊(duì)長”。《晉書》說他“性剛猛，而少于策略”，意思是脾氣暴、心眼直，打仗行，玩權(quán)謀差點(diǎn)意思。

二、“老實(shí)人”被逼急了有多可怕？

齊王司馬冏聽說司馬颙、司馬穎要搞他，壓根沒當(dāng)回事：“就他倆？上次還不是靠我才扳倒司馬倫？”他的謀士李含看不下去了，勸道：“王爺，您忘了長沙王司馬乂？他手里有兵，萬一倒戈……”司馬冏一拍桌子：“他敢！我當(dāng)年救過惠帝，他得念我好！”

事實(shí)證明，司馬冏低估了“老實(shí)人”的爆發(fā)力。司馬乂早就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某天夜里，他突然帶著幾百死士沖進(jìn)皇宮，把正在睡大覺的司馬冏抓了個正著。司馬冏穿著睡衣，哆哆嗦嗦地問：“老弟，這是唱哪出？”司馬乂冷笑一聲：“你獨(dú)斷專行，禍亂朝綱，該去見先帝了！”

這一幕被《資治通鑒》記錄下來：“乂帥左右百余人，鼓噪入宮，執(zhí)冏以出?！保ü脑耄呵霉膮群埃圃炻晞荩┧抉R冏的腦袋被砍下來后，司馬乂提著它在洛陽城游街示眾，老百姓擠在街邊拍手叫好：“報應(yīng)??！讓你天天坐金犢車顯擺！”

三、以一敵二的“洛陽保衛(wèi)戰(zhàn)”

司馬乂干掉司馬冏，本以為能消停會兒，沒想到更大的麻煩來了。河間王司馬颙和成都王司馬穎打著“為齊王報仇”的旗號，帶著二十萬大軍殺向洛陽。這倆人算盤打得精：司馬乂雖然能打，但手里只有幾萬兵，只要把他滅了，洛陽就是囊中之物。

洛陽城里，氣氛緊張得能擰出水來。有人勸司馬乂投降，他把佩劍往地上一摔：“我寧可戰(zhàn)死，也不當(dāng)孬種！”他親自登上城墻，指揮士兵守城。當(dāng)時的場景，用《晉書》的話說叫“身當(dāng)矢石，十戰(zhàn)而九勝”，意思是他頂著箭雨和石頭，打了十仗贏了九仗，堪稱戰(zhàn)神附體。

更絕的是，司馬乂還玩起了“心理戰(zhàn)”。他讓人在城墻上掛起大喇叭，沖著城外喊話：“你們的家人都在洛陽，跟著叛軍賣命，就不怕連累親人？”這一招果然奏效，不少士兵開始動搖。司馬颙氣得直跳腳：“這司馬乂太壞了，不按套路出牌！”

就在這緊要關(guān)頭，洛陽城里出了內(nèi)奸。東海王司馬越覺得司馬乂撐不住了，連夜發(fā)動政變，把司馬乂綁起來送給了司馬颙?！稌x書》記載：“越與部分將士，夜收乂送金墉城?！保ń疖牵郝尻柕囊蛔潜ぃ瑢ｊP(guān)皇室成員）司馬乂被押走時，還在破口大罵：“司馬越，你不得好死！”

司馬乂被送給司馬颙后，命運(yùn)已經(jīng)注定。張方這貨想出個更缺德的主意：把司馬乂綁在火堆上活活烤死?！稌x書》里寫得觸目驚心：“方使軍士以火炙（zhi，烤）之，父子兄弟相視而泣，莫敢救者?！币馑际鞘勘鴤冇没馃B他的親人都在旁邊哭，卻沒人敢救。

據(jù)說司馬乂被烤時，還在破口大罵：“司馬颙、張方，你們這些畜生！”直到被燒得沒了聲息。“烽燧灼身”這個詞，從此成了這場悲劇的代名詞。老百姓聽說后，偷偷在路邊燒紙錢：“長沙王是條漢子，不該落得這個下場！”

司馬乂的死，就像往熱油鍋里潑了一瓢水，八王之亂徹底失控了。成都王司馬穎覺得自己功勞最大，非要當(dāng)“皇太弟”（皇位繼承人）；河間王司馬颙不服，暗戳戳地搞小動作；東海王司馬越殺了司馬乂，心里有鬼，也開始招兵買馬。洛陽城的百姓看著城頭變幻的王旗，徹底絕望了——今天是這個王爺，明天是那個王爺，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八王之亂打到這會兒，西晉的國力已經(jīng)被掏空，北方的匈奴、羯（激e）族等少數(shù)民族虎視眈眈，一場更大的危機(jī)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