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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三俠聚義靈石夜，巨寶助唐定長安（第2頁）

李靖與紅拂女登艦，只見艙內(nèi)珠光寶氣，耀眼奪目——黃金堆成小山，白銀鑄成方柱，珊瑚樹足有三尺高，夜明珠在匣中熠熠生輝。虬髯客指著滿艙珍寶道：“此乃某畢生所聚，共有海船三十六艘，金銀珠寶不計(jì)其數(shù)。今見公真乃棟梁之材，當(dāng)以此資助李淵起兵?！?/p>

李靖大驚：“壯士厚賜，某何德何能？”虬髯客卻正色道：“公勿推辭。某聞太原李淵已暗中招兵買馬，正需軍餉。此等珍寶，若助明主定天下，勝過埋在海底千年。”說罷，命人抬出一個(gè)紫檀木匣，內(nèi)有兵書三卷，上刻“姜太公兵法”四字?！按四四臣覀髅乇?，公可細(xì)研，必能運(yùn)籌帷幄?！?/p>

正說間，探馬來報(bào)：“報(bào)！太原方向塵土大起，似有軍隊(duì)開來！”虬髯客登高一望，只見北岸旌旗招展，中間一面“唐”字大旗格外醒目，旗下一員少年將軍銀甲白袍，正是李世民?！皝淼煤?！”虬髯客撫髯笑道，“公等且看某與這位秦王論一論英雄?！?/p>

片刻后，李世民已渡河登艦。他見艙內(nèi)珍寶如山，卻視若無睹，徑直走到虬髯客面前，長揖道：“在下李世民，聞壯士有濟(jì)世之才，特來相請(qǐng)?！彬镑卓蜕舷麓蛄克环鋈还笮?，伸手便要去摸李世民的頭頂。李靖正要阻攔，紅拂女卻暗中扯住他衣袖。只見虬髯客指尖距李世民頭頂三寸，忽然停住，嘆道：“真天子也！某甘拜下風(fēng)！”

說罷，虬髯客取過一杯酒，灑在甲板上：“某本有割據(jù)之意，今見秦王龍顏，知天命在唐。這三十六艘海船，便作為進(jìn)見之禮。某當(dāng)遠(yuǎn)走海外，另覓樂土?！崩钍烂裨偃炝簦镑卓蛥s笑道：“天下已定，何需多我一人？公等好自為之！”說罷，命人啟錨，十余艘巨艦揚(yáng)帆東去，轉(zhuǎn)眼間消失在水天相接處。

李靖得虬髯客資助，果然如虎添翼。他與紅拂女星夜兼程趕到太原，將珍寶與兵書獻(xiàn)給李淵。李淵見有如此巨財(cái)，又得李靖這等人才，大喜過望，當(dāng)即拜李靖為行軍總管，統(tǒng)領(lǐng)三軍。紅拂女雖為女子，卻善觀氣色，常為李靖出謀劃策，軍中皆稱“李夫人”。

大業(yè)十三年秋，李淵在太原起兵，以李世民為先鋒，李靖為參謀，揮師西進(jìn)。大軍行至霍邑，遇隋將宋老生死守。時(shí)逢連陰雨，糧草將盡，李淵欲退兵，李靖力諫：“宋老生有勇無謀，可誘敵出戰(zhàn)?！彼c李世民分兵兩路，李靖率奇兵繞到敵后，豎起“唐”字大旗，大喊：“宋老生已降！”隋軍見狀大亂，李世民趁機(jī)斬宋老生，攻克霍邑。

軍至黃河，又遇秦瓊、程咬金等瓦崗舊將。原來李密兵敗，眾將四散，聞李淵仁德，便來投奔。李靖素知秦瓊忠義，便親自出營迎接，紅拂女更以姐妹之禮待眾將家眷，一時(shí)唐軍士氣大振。唯有單雄信因與李淵有殺兄之仇，不肯歸降，此是后話不提。

大軍進(jìn)至長安城下，隋將衛(wèi)文升緊閉城門。李靖取出虬髯客所贈(zèng)的《太公兵法》，夜觀天象，選定冬至日攻城。是日黎明，李靖命士兵用“投石機(jī)”向城內(nèi)發(fā)射“火炮”——此乃虬髯客從海外帶回的硫磺火藥，炸開城門一角。李世民率玄甲軍率先沖入，李靖與紅拂女坐鎮(zhèn)中軍，指揮若定。

城中百姓早已厭棄隋政，見唐軍入城，紛紛開門相迎。衛(wèi)文升兵敗被殺，長安城遂告攻克。李淵入城后，廢黜隋恭帝，自立為帝，國號(hào)大唐，是為唐高祖。李世民因功封秦王，李靖封兵部尚書，紅拂女則被封為“平康郡夫人”，賞賜宅第無數(shù)。

一日，紅拂女在府中設(shè)宴，邀李靖與秦瓊等舊友相聚。酒酣之際，忽有下人來報(bào)：“門外有海船使者求見，言是虬髯客所遣?！崩罹该Τ鲩T迎接，見使者呈上一封信，信中寫道：“某已至扶余國，輔佐新主，一統(tǒng)海東。聞公等功成名就，不勝欣慰。天下事已了，勿念?！彪S信還附有明珠一斛，珊瑚樹十株。

李靖讀罷，望著東方大海，長嘆道：“虬髯兄真乃曠古奇人也！”紅拂女接過信箋，眼中淚光閃爍：“想當(dāng)年靈石旅舍初逢，恍如昨日。今我等雖居富貴，卻不知虬髯兄在海外可還安好？”秦瓊舉杯道：“此等高人，自有上天護(hù)佑。我等唯有盡忠報(bào)國，方不負(fù)三俠結(jié)義之情?！?/p>

從此之后，李靖南征北戰(zhàn)，平蕭銑、定輔公祏，北擊突厥，西破吐谷渾，成為大唐開國第一名將；紅拂女則在長安相夫教子，閑暇時(shí)便與虬髯客派來的使者通信，聽聞海東諸國風(fēng)土人情；那虬髯客果然在扶余國開創(chuàng)基業(yè)，成為一代雄主，后世史書稱“海外虬髯國”。

這正是：

隋末烽煙起四方，三俠相逢意氣揚(yáng)。

拂塵一指江山定，虬髯跨海建殊方。

至今猶記靈石夜，酒酣肝膽照斜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