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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成吉思汗西征（第2頁）

跑掉的摩訶末成了蒙古軍的活靶子。成吉思汗派速不臺和哲別帶一萬人追殺，給他們的命令是："不管摩訶末跑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他抓回來，沿途不服的國家，順便打下來。"這倆人跟打游戲刷副本似的，一路追著摩訶末跑，先后攻破了波斯的大不里士、阿塞拜疆的舍馬罕，把摩訶末逼得躲進里海的一個小島，最后病死在那里。

摩訶末死后，他的兒子札蘭丁總算有點血性，在玉龍杰赤（今土庫曼斯坦境內(nèi)）集結(jié)了八萬軍隊，想跟蒙古人拼一把?？蛇@時候花剌子模已經(jīng)人心渙散，將領(lǐng)們互相拆臺，札蘭丁說了不算，氣得他騎馬跑到波斯，自己招兵買馬。

沒了主帥的玉龍杰赤成了塊肥肉。成吉思汗派兒子術(shù)赤、察合臺、窩闊臺帶兵圍攻。這仨兄弟在城下鬧起了矛盾：術(shù)赤想把玉龍杰赤當自己的封地，主張勸降；察合臺覺得應(yīng)該屠城，倆人吵得差點動手，攻城進度慢得要死。

成吉思汗聽說后，氣得罵他們："你們是來打仗還是來吵架的？"然后任命窩闊臺當總指揮。窩闊臺一上任，先把術(shù)赤和察合臺各打五十大板，然后下令："三天內(nèi)必須破城！"蒙古軍用拋石機把城墻砸開缺口，士兵們踩著尸體沖進城里，跟守軍巷戰(zhàn)了七天七夜。

城破后，蒙古人干了件更狠的事：挖開阿姆河的堤壩，把整個玉龍杰赤淹成了沼澤。據(jù)說后來馬可·波羅路過這里時，還能看到水底的房屋廢墟。只有少數(shù)工匠和兒童被當成奴隸帶走，曾經(jīng)繁華的中亞商貿(mào)中心，就這么從地圖上消失了。

札蘭丁在波斯招到了一些兵馬，趁蒙古軍主力在玉龍杰赤，突然回師收復(fù)了阿富汗的加茲尼（jiā

zi

ni）。成吉思汗聽說后，親自帶三萬精兵追擊，在印度河邊堵住了札蘭丁。

這場仗打得驚心動魄。札蘭丁穿著鎖子甲，騎著白馬，率部強渡印度河，蒙古兵在后面射箭，好幾次差點把他射落馬下。眼看就要被追上，札蘭丁突然掉轉(zhuǎn)馬頭，對著成吉思汗的方向猛沖過來，沖到河邊時，他居然連人帶馬跳進印度河，在激流里游到了對岸。

成吉思汗站在河邊，看著札蘭丁上岸后朝他揮了揮拳頭，不僅沒生氣，反而對兒子們說："你們看看，這才是男子漢！"他沒下令追擊，大概是覺得把花剌子模的主力打垮了，留著札蘭丁也翻不起大浪。

事實也確實如此。札蘭丁雖然在印度和波斯茍延殘喘了幾年，卻始終沒能恢復(fù)故國，最后被當?shù)夭柯錃⑺?，尸體扔在了荒野里?；ㄘ葑幽＿@個曾經(jīng)橫跨中亞和波斯的大國，就這么被蒙古人徹底滅了。

從1219年到1225年，成吉思汗的第一次西征用了六年時間，蒙古人的馬蹄踏遍了中亞、波斯和高加索地區(qū)，征服了超過30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這場戰(zhàn)爭打得極其殘酷，據(jù)波斯史料記載，光撒馬爾罕就被殺了超過10萬人，玉龍杰赤、你沙不兒等城市幾乎被夷為平地，中亞的人口一下子減少了一半。

但蒙古人也不是只會燒殺搶掠。他們把中亞的工匠、商人、學(xué)者帶回蒙古，促進了東西方的交流。比如波斯的天文儀器傳到了中國，中國的火藥和造紙術(shù)通過蒙古人傳到了歐洲；以前從中國到歐洲要走絲綢之路，繞一大圈，現(xiàn)在蒙古人控制了整個中亞，商路變得暢通無阻，元朝時的"黃金家族"驛站系統(tǒng)，就是在這時候打下的基礎(chǔ)。

成吉思汗在西征過程中，還學(xué)會了如何治理農(nóng)耕地區(qū)。他任命牙剌瓦赤等西域官員管理中亞的城市，征收賦稅，而不是像在草原上那樣把土地變成牧場。這為后來忽必烈推行漢法、建立元朝積累了經(jīng)驗。

1225年，成吉思汗帶著西征的戰(zhàn)利品回到蒙古草原。此時的他已經(jīng)63歲，臉上的皺紋比草原上的溝壑還深，但眼神依然銳利。他看著帳外那些來自波斯的地毯、印度的象牙、阿拉伯的香料，知道自己創(chuàng)下的家業(yè)，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蒙古草原的范圍。

不過他沒歇多久，因為東邊的西夏又開始不老實了。成吉思汗拍著桌子說："西夏人反復(fù)無常，這次一定要滅了他們！這場戰(zhàn)爭會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