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需要用到兩位數(shù)和三位數(shù)相乘,在這本賬本之中,又何止幾千?”
錢埭聞言,倒也明白了董琦的意思,只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來,他還有這種手段。
難道,這是他手下的人干的?
劉契見狀,雖然不知道這個董琦說了一大堆在說什么,但他知道,該他說話了。
“錢愛卿,你可還有話說?”
錢埭一聽劉契開口,心中立馬就微微一震,但他很快便想到了說辭。
“陛下,這可能是微臣的下屬,心起貪念,然后將賬本做了假,貪墨了銀子。”
“還請陛下治微臣監(jiān)管不力之罪?!?/p>
說著,錢埭又跪著,將頭磕在了地上,也不抬起來。
董琦見狀,心想這個錢埭還真是嘴硬,本來一個滔天大罪,硬是被他說成了一個小過錯。
“陛下,這本賬本的作假之處,絕不止一個錦緞采辦。”
劉契聞言,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董琦接著說。
董琦見狀,又開始翻起了手中的賬本,每翻一頁,他都有一句話要說。
“永昌十二年夏,工部治淮水,采辦兩千斤鐵錠,虛報三百八十六斤。”
“永昌十二年冬,禮部祭器,鎏金燭臺單價多算四錢。”
“永昌十三年春,兵部馬政,死馬充作活馬核銷!”
董琦每說一句,語氣就凌厲一分,但其聲音的穿透力,卻絲毫不減。
朝堂眾人,更是不少數(shù)都被驚出了冷汗,因為按董琦這么說下去,他們就怕在董琦的某一句話中,能與自己扯上關(guān)系。
畢竟,在官場多年,想保持個清白之身,那可是難比登天啊。
“永昌十四年,光祿寺采買鹿茸,短秤一百五十斤?!?/p>
“永昌十五年,太仆寺修車費,重復(fù)記賬五次,同年年鴻臚寺接待使團(tuán),虛開八百兩席面?!?/p>
“永昌十六年。。。。。。。”
。。。。。。
朝堂眾人,就這么等著董琦把手中的賬本翻完,聽著那一聲聲如雷貫耳的罪證,著實是一種煎熬。
還好,等董琦放下了手中的賬本后,他們也沒有聽到有關(guān)自己的事,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暗嘆了一聲,運氣不錯。
其實,不是他們運氣不錯,只是黃昊對董琦有過交代——這次目標(biāo)是錢埭,其他人暫且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