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仁茫然地轉(zhuǎn)過頭,看著他父王涕淚橫流、狼狽不堪的模樣,心中積壓的憤懣與絕望瞬間翻涌,理智也跟著全然被吞噬。
“閉嘴!”
劉宗仁突然一聲暴喝,猛地撞向囚車欄桿,身上的鎖鏈也隨之發(fā)出刺耳的嘩啦聲響。
他赤紅著雙眼,仿佛一頭發(fā)狂的困獸,口中更是對其父王吼道:
“你這沒用的東西!當(dāng)年你若有半點魄力,敢與劉契爭奪皇位,如今你我二人,又豈會落得這般田地!”
劉宗仁的聲音里滿是怨毒,唾沫星子混著汗液,飛濺在囚車的木板上。
黃昊見還有好戲看,便忙給他的府兵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先等會兒,先讓這父子二人把戲演完。
劉煜被他兒突如其來的怒吼,驚得止住了哭腔,淚汪汪的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
“仁兒,你。。。。。。你在說什么胡話?”
劉煜還以為,他兒劉宗仁是因為接受不了即將走向死亡的打擊,從而失心瘋了,不然怎會說出這等胡話?
還有,當(dāng)年他若是敢跟劉契爭奪皇位的話,有沒有可能,當(dāng)時他就不在人世了?
“胡話?”
劉宗仁突然仰天大笑,笑聲凄厲又絕望。
“你是劉契的兄長,當(dāng)年你若是有血性,那個位子就該是你的!”
說著,劉宗仁的眼神愈發(fā)猩紅。
“可你這個廢物,竟然將本是你的皇位拱手相讓!既然如此,那你就應(yīng)該預(yù)見今日的下場,現(xiàn)在又何必對劉旭搖尾乞憐!”
聽到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像對待仇人一般咒罵自己,劉煜原本旺盛的求生欲望突然就暗淡了下來。
當(dāng)年他只想做個逍遙王爺,他又有什么錯呢?
不過,他兒宗仁好像又說得有些道理,身為皇室中人,不坐上那個位置,就永遠(yuǎn)是他人砧板上的魚肉。
“仁兒。。。。。?!?/p>
劉煜剛想解釋一番,劉宗仁卻是仍沒有罵過癮,直接就將他打斷了。
“閉嘴!當(dāng)年你不敢爭也就算了,可為何我敢去爭的時候,你還是一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
“我販賣女人,以尸養(yǎng)花,賺那么多銀子為了什么?還不是想將你送出去的皇位,給搶回來!”
在場眾人包括黃昊聽到這,心中紛紛頓時一震,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劉宗仁竟藏著謀奪皇位的野心。
而劉宗仁公然吐露篡逆之言,已然坐實謀逆之罪,如此一來,黃昊誅殺二人豈不是不用擔(dān)心會被劉契怪罪,甚至還有功勞可言?
而囚車內(nèi),劉宗仁的癲狂愈演愈烈,鎖鏈撞擊聲混著他嘶啞的嘶吼:
“可你呢?每日醉生夢死!新納的小妾換了一茬又一茬,不是在王府摟著美人尋歡,就是往勾欄里鉆!”
“我處心積慮與虎謀皮時,你在聽曲享樂;我給劉焞當(dāng)狗賠笑時,你在花園里逗鳥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