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很早就醒了,這一晚他睡得很累,做了一晚上亂糟糟的夢,可醒來又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夢。身邊的大哥睡得還很沉,或許是昨晚用腦過度的原因?
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也睡不著了,不想吵到大哥,他索性起床。苗元和蘇冊晚上不用守夜,不過他們兩人睡在挨著臥室的隔間。
蔣沫熙和王青夜里如果有什么事,方便叫兩人起來。苗元被窸窣的聲音驚醒,他下意識(shí)地一個(gè)激靈坐起來,豎起耳朵聽動(dòng)靜,好像臥室里有聲音。
苗元推了推蘇冊,急忙掀開被子下床。蘇冊沒問怎么了,也跟著趕緊起床。王青穿戴好,整理了床帳就躡手躡腳地往外走。
蘇冊和苗元正在穿衣,就見二少爺出來了,蘇冊正要說話,被對(duì)方的一個(gè)噤聲的手勢壓了回去。
王青壓低聲音說大哥還在睡,他有事去找爹和小爹。苗元要跟著,王青擺擺手,讓他繼續(xù)歇著,等大哥起來他們再起。
去外間刷了牙,見外頭下著雨,王青打了傘出去了。苗元和蘇冊送二少爺出了門,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才關(guān)了門。
王石井不允許家里的下人去他和邵云安的院子。平時(shí)也是他負(fù)責(zé)收拾房間。所以王青說要過去那邊不讓苗元和蘇冊跟,兩人也就聽話不跟著了。
來到爹和小爹的院子,王青在房門口徘徊了半天,抬手敲門。
王石井先醒了,仔細(xì)一聽,果然是有人敲門。他看了眼睡得熟的邵云安,掀開被子,抓過睡袍披上。
開門竟然是兒子,王石井讓兒子進(jìn)來,關(guān)門問:“怎么這么早就起了?”
“爹,我有事要跟你和小爹說?!?/p>
王石井摸了下兒子的臉,挺涼的,問:“你在外頭待了多久?”
“沒多久?!?/p>
王石井脫下睡袍裹住兒子,把他推到椅子前讓他坐下,問:“什么事?你小爹還沒起。”
王青咽了咽嗓子,說:“昨晚,我跟大哥聊天了?!?/p>
“聊天?跟你大哥?”王石井吃驚極了。
王青點(diǎn)頭道:“嗯,我跟大哥聊天。大哥說的話少,但他確實(shí)是和我聊天了?!?/p>
王青把他昨晚和蔣沫熙聊天的內(nèi)容告訴父親,王石井是要多吃驚有多吃驚。
王青說完后,道:“小爹讓我多跟大哥說話,大哥有什么變化也要告訴小爹。爹,辰大伯和大哥的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王石井很形象地說:“就像大屋鬧得要爹休了你小爹那樣。你小爹有靠山,可以無視他們。
你辰大伯弱勢,你大哥的身子又不好,他們兩人被迫和離,你辰大伯給你大哥改了姓,帶他回了蔣家。
你大哥的爹不是不要他,是家中的情況復(fù)雜,他沒把法掙脫。爹一個(gè)泥腿子擺脫大屋和宗族都廢了那么大的勁,你大哥的爹就更難了?!?/p>
王青難過了:“大哥太可憐了,辰大伯也很可憐?!?/p>
王石井摸摸兒子的頭:“不能說你辰大伯和大哥可憐,只能說造化弄人。那樣的人家早點(diǎn)離開才是好的。要你再回大屋你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