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隱瞞了不少債務。。?,F(xiàn)在超過1000名律師在試圖弄清楚唐納德財務狀況。。?!?/p>
“還好當初我沒聽貝爾斯登投行的買他們的債券。。?!绷侄骱笈碌馈?/p>
到達燈塔公園時,車載時鐘指向凌晨零點十七分,后視鏡里一直尾隨的另一輛凱迪拉克打橫停在門口。謝爾登重新戴上眼鏡時補了最后一句:“以前來夜跑的富人們總說聽到怪獸哭嚎,他們還起了個名字叫蒙托克怪獸,其實這里是甘比諾家族的秘密據(jù)點和安全屋之一。對了,高蒂喜歡所有的贊美,別和他起沖突?!?/p>
“我懂?!?/p>
林恩下車跟著謝爾登步行至燈塔旁邊的一棟磚石建筑。
“高蒂先生喜歡準時的人。”站在門口的保鏢紐約口音里摻著一股意大利味,經過他們身邊時林恩還聞到一股甜膩刺鼻的味道,像是油漆混合妮可用的那種指甲油去除劑。
這間六十平米的安全屋堆著漁具和柴油桶,鐵皮桌上散落著皇后區(qū)建筑圖紙,墻角的監(jiān)控屏幕正播放著燈塔入口的實時畫面。屋里的味道更加難聞——刺鼻的氨水味可能是剛打掃完衛(wèi)生。
高蒂的鍍金雪茄剪“咔嗒”一聲輕響,淡紅色鉆戒在潮濕空氣里劃出一道血痕。他起身時高級訂制西裝竟沒有一絲褶皺,這間仿佛打翻了清潔劑的小屋好像瞬間變成了華爾道夫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
“瞧瞧我們紐約的大明星,查克說你拒絕了他三次晚宴邀請,卻愿意來陪個老家伙吹海風?!备叩俾冻鰳O具魅力的微笑,他喉嚨里滾動的笑聲像陳年波本威士忌般醇厚。
“你好,高蒂先生。”林恩和這位教父握了握手。
“LINK,我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按布朗克斯的老規(guī)矩——合作三次以上的伙伴值得分享秘密?!备叩俚奈帐质钟辛?,配上他一絲不亂的假發(fā),顯得精力十足。
“在掌控一切的‘教父’面前,我恐怕沒什么秘密。”林恩奉承了一句。
“哈哈,‘掌控’一切?那我應該要求加薪——我連我老婆都控制不了?!彼鋸埓笮Γo林恩和謝爾登倒上兩杯威士忌。
“謝謝?!敝x爾登接過來喝了一口,林恩則搖搖頭。
高蒂擺弄著酒杯,故作感慨:“知道嗎?小時候咱們街角的流浪樂隊比那些罷工的破報紙靠譜多了——鼓手和主唱干架?薩克斯風立馬調停,第二天照樣給客人演出。為啥?因為后臺有個‘協(xié)調員’提醒他們:‘你們可以繼續(xù)當明星,但樂器維修費得從門票里扣?!?/p>
他舉起桌上的酒杯:“敬布朗克斯的規(guī)矩——有人站臺,有人收門票,但永遠別讓觀眾聽見后臺的算盤聲。。。你說對吧,LINK?”
“當然,高蒂,我很尊敬你?!绷侄鞑聹y他這番試探可能是暗示他想滲透進報業(yè)收入鏈,強調“規(guī)矩”,暗示兩人都懂街頭法則,談判無需撕破臉。
“我母親總說音樂和生意都講究節(jié)奏?!彼勉@戒點了點墻上蒙托克燈塔的老照片,1946年的相框角落隱約可見彈孔。
“就像潮水漲落?!敝x爾登接話道。
“YES,《華盛頓郵報》預測布什很快就會向驢黨妥協(xié)結束政府停擺,而《郵報》的罷工還會持續(xù)下去,我說得對嗎?”高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