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霍熙曼,這個名字已經(jīng)伴隨著了我兩輩子,這個名字似乎男女通用,第一世的我是一個男人,一個蹉跎了一輩子都碌碌無為的男人。
第一世的時候,我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人階級,家庭條件不富裕也不貧窮,為了更好地照顧我,父母在我三歲的時候,打掉了我那未出世就胎死腹中的妹妹,但是我對此卻沒有多大的感觸。
小學的成績,我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類型,考試成績只要低于了九十五分,我就會遭到老師和雙親的多重打罵,最終,我以相當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了當?shù)氐闹攸c中學,并且還順利地進入了所謂的尖子班就讀。
到了初中之后,我的噩夢就開始了,因為我的英語成績始終都是吊車尾的類型,其他學科都可以名列前茅,唯獨英語成績是班上的倒數(shù)第一二名,我的班主任還戲稱我是一個標標準準的華夏人。
因為英語成績的吊車尾,我自然就與重點高中失之交臂,最后只能進入了一家普普通通的高中就讀,并且在換了一個學習風氣不是很良好的環(huán)境念書,我的其他學科成績也在穩(wěn)步地下滑,當然了,也有高中知識逐漸變難的因素在其中。
由于我父母的嚴防死守,到了高二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上網(wǎng),就連電腦在我的印象當中,都是一個相當奢侈的商品,只有資產(chǎn)百萬以上的家庭才能夠買得起,聽到校領(lǐng)導在每周的全校通報大會上面,念出一個又一個去偷偷上網(wǎng)的學生名字,我第一次對網(wǎng)絡(luò)產(chǎn)生了認知和興趣。
對網(wǎng)絡(luò)產(chǎn)生了興趣和好奇的我,慢慢地也成為了偷偷上網(wǎng)的學生大軍當中的一員,只是我做得比較隱蔽,我的名字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在校領(lǐng)導的口中,然后我的學習成績就下滑得更厲害了,并且從小到大都沒有和父母吵過架的我,最終也因為上網(wǎng)一事和父母爆發(fā)了劇烈的爭執(zhí)。
英語成績的拖后腿、再加上其他各門成績的逐漸下滑,我就與本科大學失之交臂,最終只能夠去念一個??茖W校,選的專業(yè)就是把我給害苦了的計算機專業(yè)。
離家去念大學的我,雖然已經(jīng)接觸到了一點點網(wǎng)絡(luò)知識,但是我對電腦這個玩意兒還是一竅不通,當我的室友把手機和mp3當中的歌曲,給拷貝到電腦上面進行播放的時候,我還興致勃勃地拿出了磁帶,希望室友把磁帶上面的歌曲給拷貝到電腦當中,然后就引得整個寢室的人都在哄堂大笑。
室友們的哄堂大笑,并沒有讓我感到自卑,相反,我還專心地向他們請教電腦方面的知識,伴隨著電腦知識的逐漸深入了解,我就知道這門專業(yè)不好學,恰巧此時,我發(fā)現(xiàn)我的班主任居然是大我兩屆的同校學長。
我的班主任不僅是我的同校學長,而且他還是從學生會的干部,通過留校的方式,成為學校的在職員工的,這就讓我看到了一條全新的就職途徑,因此,等到學生會進行招聘的時候,我就自信滿滿地前去應(yīng)聘,最后還非常幸運地入選了學生會。
學生會的記憶,是我第一世的絕對痛苦之一,我全心全意地去做學生會的工作,一心一意地就想留校工作,為此,我都把自己的學業(yè)成績給落下了,結(jié)果,學校卻宣布從我們這一屆開始,任何學生都不得再選擇留校工作,我三年的辛苦付出瞬間就打了水漂。
離開大學校門的我,由于沒有一技之長,離校之后的第一份工作,居然是在朋友的介紹之下,去往一家工廠里面成為了一名工人,當我看到工作證上面的“工人”二字的時候,我當時的心里面就像是被人給敲了一棒一樣。
工廠里面有在電腦上面畫圖紙的工程師,我不斷地向老板毛遂自薦,說自己也能夠勝任工程師的工作,但是老板就是不給我這個機會,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工廠車間里面,來來回回且重重復(fù)復(fù)地做著流水線操作,慢慢地,我就感到了厭煩,然后我就辭職了。
離開工廠大門的我,在求職市場上面,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見識到了求職的殘酷性,別說是我這樣的大專生,就連研究生都是被用人單位給挑來挑去的,很多用人單位開出來的薪資待遇,甚至比我之前工作的工廠更低,都有大把大把的研究生和本科生,搶著要去這些用人單位上班。
并且我在求職市場上面,還看到了更加令人揪心的一幕,我待在求職市場的場地邊緣地帶,一直等到所有的用人單位的代表都離開了,我都還待在那個位置上面,然后就是一位該場地的安保人員,把一疊又一疊的求職簡歷,給直接地賣給了收廢品的小販,而我的幾十張求職簡歷,肯定也是廢紙大軍當中的一員。
此次求職失敗,我并沒有灰心,我很快又投入到了下一次的求職進程當中,白天我去各大求職場地找工作、晚上就去一間小旅館入住、餓了就去路邊的小餐館用餐,但是在不久之后,我父母寄給我的生活費和之前在工廠打工賺來的錢,就所剩無幾了。
為了節(jié)約用錢,小旅館我都不去住了,每天晚上就去網(wǎng)吧的包間湊合一宿,餓了也不去小餐館吃飯,而是隨便地在小吃攤買點包子饅頭之類的將就一下,后來,就連去網(wǎng)吧的包間湊合一宿的錢都沒有了,只能夠去火車站或汽車站的候車大廳湊合一宿。
一連好幾天都不洗澡和不換衣服,當身上實在是臭不可聞的時候,就只有勒緊褲腰帶地去開個鐘點房,掐著三個小時的點,洗個澡換身衣服和洗完衣服,當身上的錢只夠啃饅頭咸菜的時候,就連鐘點房都開不起了。
開不起鐘點房的我,身上就變得是越來越臭,臭到和我一起求職的人都要離我遠遠的,并且就連求職場地的安保人員都不準我進入場中求職,當我身上就連最后一分錢都沒有的時候,我才給家里面打了一個電話,幸好此時的手機還沒有欠費停機。
當我媽媽千里迢迢地來到這座大城市找到我的時候,我都已經(jīng)連續(xù)兩天兩夜沒有吃過東西了,餓到我都去撿了垃圾桶里面的剩菜剩飯來吃,沒想到念過大學的我,居然還有當過乞丐的特殊經(jīng)歷。
當我和媽媽一起坐車離開這座大城市的時候,我就在自己的心里面堅定了一個信念:我永遠都不會再去任何大城市找工作了!以后就在家鄉(xiāng)的小縣城里面找工作,就算一時半會找不到工作,至少還能夠有一個可以避風的免費港灣!
在回家的旅途當中,每當停車吃飯的時候,媽媽總是讓我去吃飯,她卻總是說自己不餓吃點面包就行了,旅途當中的我并沒有看出什么異常來,等回到家之后我才慢慢地發(fā)現(xiàn)了,媽媽為了在大城市里面找到我,已經(jīng)把身上所攜帶的路費給花得所剩無幾,她是沒有多余的錢讓我和她一起去吃,長途客車的停車吃飯點的高價飯的。
大城市的工作不好找,小縣城的工作也不好找,小縣城的工作門檻雖然沒有大城市高,但是卻更講究人情世故,在用人單位里面沒有熟人的引薦,所謂的公開招聘就是走個過場而已,把提前內(nèi)定好的人安排在前來應(yīng)聘的隊伍當中,所有人在一起接受看起來非常正規(guī)的面試過程,但是最后的應(yīng)聘者就是提前預(yù)定的那個人。
在經(jīng)歷了一次又一次的,這種走過場的內(nèi)部招聘之后,我終于也通過這種方式,進入到了我父母的一位朋友的一位親戚,所開設(shè)的公司里面入職上班,算是正式地開啟了我第一世的工作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