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壓低聲音,“周書記,這個周建國和省財政廳的吳處長關(guān)系匪淺,說不定……”
“所以舉報信才會送到省紀委,而不是直接曝光在網(wǎng)上?!敝苤靖吆仙腺Y料,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他們想借王遠山的手先把我搞臭,再利用輿論施壓,可惜啊。。。。。。。?!?/p>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遠山可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p>
辦公室陷入短暫的沉默,空調(diào)外機的嗡鳴聲格外清晰。
周志高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市政工人正在懸掛“反腐倡廉,共建和諧”的橫幅,鮮紅的標語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他突然開口,“方文,你說為什么這些人明知道是死路,還要鋌而走險?”
方文愣了愣,隨即答道:“無非是貪念作祟,就像趙德海,為了兩百萬連底線都不要了?!?/p>
“不止是貪?!敝苤靖咿D(zhuǎn)身,目光掃過墻上“為人民服務”的牌匾,“他們賭的是僥幸,是權(quán)力的傲慢。”
“覺得自己能一手遮天,覺得組織查不到他們頭上。”
他拿起桌上的舉報信復印件,“這封信里的每一個字,都是他們給自己挖的墳墓?!?/p>
正說著,手機突然震動。
周志高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張同偉。
“干爹,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他按下接聽鍵,聽筒里立刻傳來轟鳴的機械聲。
“志高!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張同偉的聲音興奮得像個孩子,“我收購的那家安保公司,竟然給山河集團當過‘白手套’!”
“他們培訓的打手,專門幫山河集團拆遷隊對付不肯搬遷的老百姓!”
他氣得直拍桌子,“那些視頻證據(jù)我都拿到了,簡直喪心病狂!”
周志高眼神瞬間冰冷:“干爹,把證據(jù)立刻交給安晴書記,另外,龍騰安保接下來重點保護好那些拆遷戶,別讓他們再受到威脅?!?/p>
掛了電話,他轉(zhuǎn)頭對方文說:“通知俞局長,立刻成立專案組,跨市徹查山河集團涉黑問題,趙德海先別驚動,讓他以為自己還能逃。”
方文領(lǐng)命離開后,周志高再次翻開趙德海的資料。
在個人愛好那一欄,“古玩收藏”四個字讓他想起王遠山辦公室里擺著的那對青花瓷瓶。
他嘴角微微上揚,撥通了王遠山的電話:“王書記,我突然想起下個月有個古玩鑒賞會,您對這方面感興趣嗎,聽說會有不少明清官窯珍品展出?!?/p>
電話那頭傳來王遠山爽朗的笑聲:“周書記這是要投其所好?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要是想用古董拉攏我……”
“您誤會了!”周志高連忙說道,“只是覺得和您聊得來,想邀請您一起長長見識?!彼室忸D了頓,“聽說山河集團的老總也喜歡收藏,他家里有幅唐寅的真跡,不知道王書記有沒有興趣鑒賞一下?”
王遠山沉默片刻,意味深長地說:“周書記消息還挺靈通,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這位山河老總的藏品里,有沒有‘見不得光’的東西?!?/p>
掛了電話,周志高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心中盤算著下一步棋。
趙德海不過是枚棄子,真正的大魚還在后面。
而王遠山,這個起初帶著懷疑目光的紀委副書記,此刻已不知不覺被卷入這場棋局,成了他手中至關(guān)重要的一子。
借用王遠山拿下山河集團,并將與山河集團有利益的一些腐敗分子拿下,正好需要王遠山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