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表格里的鈷礦開采數(shù)據(jù),“你看,白頭鷹的企業(yè)在黑州拿一噸鈷只要三百美金,賣給咱們卻要三千,他們早就習(xí)慣了用信息差賺錢,這次也一樣?!?/p>
三天后的深夜,小李抱著個銀色密碼箱走進會議室。
箱子打開的瞬間,整整齊齊的U盤在燈光下閃著冷光,每個上面都貼著編號。
“一共十七份?!彼麛?shù)著清單,聲音發(fā)顫,“白頭鷹買了八份,西盟三家,還有幾個小國家各要了一份。最高的是白頭鷹,八百萬美金一份,說是要給總統(tǒng)做決策參考?!?/p>
老張拿著計算器噼啪亂響,最后報出個數(shù):“一億三千七百萬美金?!?/p>
他把打印出來的銀行流水推到周志高面前,“瑞士銀行那邊已經(jīng)確認到賬,換成人民幣快九個億了?!?/p>
周志高拿起個U盤,對著光看了看:“讓財務(wù)把這筆錢轉(zhuǎn)到‘夕陽紅’基金里?!?/p>
他想起上周去養(yǎng)老院調(diào)研時,那些老人說冬天的暖氣總不熱,“先給京城的三家養(yǎng)老院換暖氣片,剩下的給山區(qū)的希望小學(xué)添點過冬的棉衣?!?/p>
小陳突然紅了眼眶:“部長,外面還在罵您是賣國賊呢?!?/p>
她手機上的熱搜里,“周志高斂財”的詞條還掛在第五位,下面的評論不堪入目。
周志高把U盤放回密碼箱,咔嗒一聲鎖好:“罵就罵吧?!?/p>
他走到窗前,看著遠處居民樓亮著的燈火,“當(dāng)年修扶貧路的時候,也有人罵我勞民傷財,可路通了,山里的核桃能運出去了,那些罵聲自然就沒了?!?/p>
這時,老張的手機響了,是技術(shù)科打來的。
他聽了幾句,突然哈哈大笑:“白頭鷹那邊真信了!他們的分析師正在電視上解讀‘周志高失勢’的影響,說龍國的外交政策要變天了?!?/p>
周志高接過電話,里面?zhèn)鱽砑夹g(shù)科小王的聲音:“部長,我們埋的暗線起作用了。白頭鷹把那份假文件當(dāng)成絕密,已經(jīng)分發(fā)到各駐外使館了?!?/p>
“做得好。”周志高的聲音里帶著笑意,“讓小王盯緊點,看看他們下一步要動哪個使館的人?!?/p>
掛了電話,他看著桌上那堆U盤,突然想起小時候聽爺爺講的空城計。
諸葛亮城頭彈琴,彈的不是曲子,是人心。
第二天一早,周志高去了趟養(yǎng)老院。
剛進門,就看見王大媽正指揮著工人換暖氣片。
老太太看見他,顛顛地跑過來,手里還攥著個烤紅薯:“高娃子,你可來了!張會計說新暖氣片是你給換的?”
周志高接過烤紅薯,燙得直換手:“大媽,這是國家給的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