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當(dāng)年阿娘墜崖的落星坡下。"
蘇婉兒握緊銀鈴,"阿爹的筆記里說,落星坡的義莊有趕尸派的地脈節(jié)點,黑煞教想用地脈眼復(fù)活饕餮。"
老煙桿的魂火突然凝出斷指的手勢,指向密信上的地脈圖:"賢侄,還記得阿秀在井底留的話嗎?
五令歸位,饕餮必現(xiàn)
,現(xiàn)在五方殘片都在咱們手里,正是黑煞教最瘋狂的時候。"
三人望向漸漸放晴的天空,趕尸巷的銀鈴驅(qū)邪結(jié)在晨光中閃爍,仿佛在訴說趕尸派與天師府跨越二十年的羈絆。張云生握緊七星劍,劍穗上的銀鈴與蘇婉兒、老煙桿的信物共鳴,形成清越的和鳴。
"走,去辰州義莊。"
張云生指向西南方向,"這次,我們以師徒之名,讓黑煞教知道,北斗陣下,邪祟無所遁形。"
蘇婉兒將燃燒彈重新裝滿,老煙桿的魂火在趕尸杖上凝成實體,三人踏過滿地黑煞教教徒的殘骸,晨光為他們的背影鍍上金邊。張云生突然想起師傅臨終前的血書,想起師娘銀鈴里的苗歌,想起老煙桿斷指處的銀鈴紋
——
原來命運早有安排,讓天師府的劍、趕尸派的鈴、西醫(yī)的科學(xué),在這亂世中結(jié)成師徒,背水一戰(zhàn)。
"叮
——
叮
——"
銀鈴鐺的響聲再次響起,這一次,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的清響,而是師徒三人的戰(zhàn)歌。張云生知道,前方的辰州義莊必有惡戰(zhàn),但他不再害怕,因為他的身后,有了愿意交付后輩的徒弟,有了能共鳴地脈的伙伴,有了足以對抗邪祟的信念。
古井深處,黃泉之門的裂縫傳來微弱的引魂鈴響,卻被師徒三人的腳步聲蓋過。他們走過第三棵梧桐樹,走過師娘的衣冠冢,走向落星坡的義莊,走向黑煞教的最后據(jù)點。而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單獨的個體,而是真正的師徒,是能背靠背的戰(zhàn)友,是五方鎮(zhèn)邪令的守護者。
"徒兒們,記住,"
張云生突然開口,"道術(shù)的最高境界,不是降妖除魔,而是護人周全。"
蘇婉兒笑著晃了晃燃燒彈:"那師傅,咱們這次護的,可是整個湘西的周全?"
老煙桿的魂火在趕尸杖上蹦了蹦:"別貧嘴,先護好你自己吧。"
話雖如此,趕尸杖卻悄悄移向蘇婉兒身后,形成防護。
三人在晨霧中漸行漸遠(yuǎn),銀鈴鐺的響聲混著趕尸杖的金屬顫音、七星劍的清鳴,在湘西的山道上回蕩。這是師徒三人的第一次并肩作戰(zhàn),卻已注定,將成為黑煞教的噩夢,成為五方鎮(zhèn)邪令歸位的重要篇章。
而那封被鮮血染紅的密信,正靜靜躺在張云生懷中,上面陳鐵山的字跡猙獰卻顫抖,仿佛在訴說一個即將崩塌的陰謀。但他不知道,此刻走向辰州義莊的,不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天師府傳人,而是一個真正的師父,帶著他的徒弟,帶著兩代人的遺志,帶著五方鎮(zhèn)邪令的希望,走向?qū)儆谒麄兊谋乘粦?zhàn)。
"叮
——
叮
——"
銀鈴鐺的響聲越來越堅定,如同戰(zhàn)鼓,敲響了師徒三人的征程。在這亂世的湘西,在這趕尸巷的青石板上,一段關(guān)于道術(shù)、關(guān)于傳承、關(guān)于守護的傳奇,正隨著他們的腳步,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