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撿起鑰匙殘片,五方令與殘片嵌合的地方滲出黑血,“完顏洪熙急著讓我們?nèi)ツ涎?,那里肯定有陷阱,但第二門的封印不能等。”
李二狗的銅錢劍往地上一戳,劍穗銅錢指著東方:“曾祖父說過,南洋的粽子比湘西的邪,黃泉路的瘴氣能蝕魂。不過咱有蘇丫頭的血,有老史的圣言咒,還有老子這硬骨頭,怕他個球!”
史密斯將凈化后的鎖心符碎片收好,圣銀匕首的十字紋比之前亮了三分:“圣言咒現(xiàn)在能壓制濁氣,南洋的教廷據(jù)點或許還能用上?!?/p>
他望著張云生的胸口,“但你的紋身。。。。。。”
“裂兩道總比七門全破好?!?/p>
張云生扯開衣襟,第二道裂痕里竟泛著微光,“這是五方令在護脈,每破一道陣,它就會醒一分?!?/p>
他突然看向蘇婉兒,“你的血能壓咒印這事,別告訴別人,尤其是審判所的人?!?/p>
蘇婉兒的追魂鈴?fù)蝗恢赶蛭鞣剑徤砜痰闹湮呐c遠處的黑霧產(chǎn)生共鳴。那里傳來教廷審判所的馬蹄聲,還有黑煞教的蠱蟲嘶鳴,顯然兩派都被鑰匙殘片的動靜引來。
“他們來得正好?!?/p>
李二狗的銅錢劍轉(zhuǎn)了個圈,“奶奶的,新仇舊賬一塊兒算!”
他突然拽住張云生,“云生你先帶蘇丫頭走,我和老史斷后,咱在南洋古墓匯合!”
張云生剛要搖頭,就被蘇婉兒按住手腕:“云生哥,二狗說得對,鑰匙不能落在他們手里。”
她將追魂鈴塞給他,“這鈴能感應(yīng)我的位置,到了南洋用它找我?!?/p>
圣女血在鈴身畫了道符,“遇到濁氣就捏碎它,我的血能護你一程?!?/p>
史密斯的圣言咒突然炸響,銀輝在身后織出光墻:“快走!審判所的圣銀炮快架好了!”
他的金甲虛影在光墻后顯形,與李二狗的銅錢劍背靠背站著,“記住,南洋古墓的赤焰鼎,是第二門封印的生門!”
張云生攥緊鑰匙殘片和追魂鈴,最后看了眼并肩作戰(zhàn)的兩人,轉(zhuǎn)身拽著蘇婉兒鉆進密道。身后傳來銅錢劍的脆響、圣言咒的轟鳴,還有李二狗那句熟悉的
“奶奶的老粽子”,在溶洞里回蕩不休。
密道盡頭的微光越來越亮,能聞到南洋特有的咸腥氣。蘇婉兒的手在他掌心微微發(fā)顫,卻突然笑了:“云生哥,阿娘說過,守脈人最幸運的不是永生,是能遇到愿意并肩的人?!?/p>
張云生低頭看她,追魂鈴在掌心發(fā)燙,與胸口的紋身產(chǎn)生奇妙的共鳴。第二道裂痕的疼痛還在蔓延,但握著她的手,握著那枚刻著南洋坐標(biāo)的鑰匙,突然覺得三百年的輪回、兩世的羈絆,都化作了此刻往前走的勇氣。
密道外的瘴氣已經(jīng)開始翻涌,黃泉路的輪廓在霧中若隱若現(xiàn)。但張云生知道,不管南洋有多少陷阱,不管胸口的紋身會裂到第幾道,只要手里的五方令還在,身邊的人還在,就沒有破不了的黃泉路,沒有守不住的七門封印。而那枚浸著兩人血跡的追魂鈴,正在掌心輕輕顫動,像是在應(yīng)和著遠方的戰(zhàn)歌,也像是在預(yù)示著南洋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