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環(huán)保部門并不知情——但我們留了后手:所有“檢查”行為錄像全程加密上傳云端,一旦出事,便是鐵證。
混亂開始了。
安保人員被調(diào)往主控室,保安隊長對著對講機大吼:“聯(lián)系不上監(jiān)控中心!”
而就在西區(qū)廢料暫存場,朱主管帶著人,用液壓千斤頂緩緩抬起帆布——
那口銅鐘靜靜躺在車廂中央,銅綠斑駁,鐘唇處一道裂痕如淚痕,卻依舊挺立。
“它還活著?!敝熘鞴茑溃曇舭l(fā)顫。
三輛車依次靠近,鐘被小心翼翼吊起,固定,覆蓋偽裝篷布。
整個過程不到八分鐘。
當?shù)谝惠v民用車駛出西門,熔爐區(qū)的工人還在抱怨停電。
車隊沒有走高速。
七條備用路線早已規(guī)劃好,每一段都有聯(lián)盟成員接應。
我坐在會議室,盯著全國聯(lián)動地圖上三個緩緩移動的綠點,心跳如鼓。
它們像三顆跳動的心臟,載著一段不會被磨滅的歷史,穿越黑夜,駛向故土。
天邊微亮時,第一輛車抵達村口。
老支書早已等在那里,身后站著幾十個披著外衣的村民。
沒人說話,沒人問鐘從哪來,只有一雙雙眼睛,在晨霧中亮得驚人。
鐘被重新掛上祠堂前的架梁。
鐵鏈吱呀作響,像一聲久違的嘆息。
鐘未響,但所有人都聽見了聲音。
當晚,全村點亮蠟燭。
沒有人組織,沒有人提議,但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一盞。
風很輕,火苗搖曳,連成一片星海。
然后,不知是誰先哼起那支早已被遺忘的祭鐘謠。
蒼老的調(diào)子,斷斷續(xù)續(xù),卻像種子落地。
一個,兩個,十個……全村人輕聲和著,聲音不大,卻在山谷間回蕩,仿佛大地在低語。
我蹲在角落,手機錄下了這一切。
沒有濾鏡,沒有剪輯,只有風、人聲、和那支不成調(diào)的歌。
我沒有發(fā)布。
只私信給肖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