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真的起了。
我正要回復(fù)嚴(yán),手機突然響起加密專線。
唐情報專家的聲音低得幾乎被電流吞沒:
“周鴻濤動了。昨夜十一點四十七分,他驅(qū)車進入西山療養(yǎng)區(qū),與一名退休干部密會四十三分鐘。對方叫沈硯舟,原國家非遺評審委員會主任,副廳級,七年前退隱。最關(guān)鍵的是——”
他頓了頓,像在確認(rèn)周圍是否安全。
“‘鐘擺計劃’最初的立項批文,是他親筆簽的。而他簽完不到三個月,就突然申請退休?!?/p>
我脊背一涼。
“你是說……周鴻濤不是源頭?”
“不,”唐的聲音冷得像冰,“他是棋子。而沈硯舟,可能是第一代‘x’。我們查到,近十年來,每任非遺評審委員會的核心成員中,至少有三人曾參與過‘社會文化穩(wěn)定性評估’這類保密項目。他們不是偶然退隱,是有序交接?!?/p>
我緩緩放下手機,望向窗外無盡的雨幕。
原來如此。
這不是一個人的野心,而是一個隱匿于體制陰影中的代際審查集團。
他們不掌權(quán),卻影響決策;不露面,卻制定規(guī)則。
他們把文化當(dāng)成需要“管理”的變量,把記憶當(dāng)作可刪改的數(shù)據(jù)。
而周鴻濤,只是他們選中的新代理人。
魏指揮官走過來,臉上沒有驚訝,只有戰(zhàn)意。
“你要我傳令嗎?”他問。
我點頭,聲音很輕,卻像刀劈開雨夜:
“通知所有‘根系計劃’站點——進入一級響應(yīng)?!?/p>
他轉(zhuǎn)身離去,腳步堅定。
我盯著桌上那枚硬盤,忽然笑了。
你們以為藏在文件背后,就能決定誰該被記住,誰該被抹去?
可你們忘了——
文化從不生于廟堂,它活在雨里,在泥中,在每一個不肯閉嘴的喉嚨里。
而這場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