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展覽正式開幕。
沒有紅毯,沒有領(lǐng)導(dǎo)致辭,只有百名村民的口述錄音在城市夜空循環(huán)播放。
投影在廢棄礦墻上,是他們布滿皺紋的臉,和一句句樸素卻有力的講述。
深夜,我正和謝負責人核對展品清單,手機突然震動。
董文化藝術(shù)評論家的新文章上線——《鐘擺之外,還有鐘聲》。
文章開篇便是:“我們總在爭論誰有資格解釋傳統(tǒng),卻忘了,傳統(tǒng)本就生于民間,長于煙火。林致遠不做文化的搬運工,而是讓普通人成為文化的創(chuàng)作者?!?/p>
這篇文章迅速被各大高校轉(zhuǎn)載,學(xué)界開始討論“民間敘事權(quán)”的重構(gòu)。
更讓我心頭一震的是,凌晨兩點,郭文化交流使者的視頻傳了過來。
畫面里是遼闊的草原,篝火旁坐著幾位年邁的牧民。
郭使者對著鏡頭說:“我們牧區(qū)老人聽了《祭鐘謠》,想把它改編成長調(diào)版本,融進‘呼麥’里??梢詥??”
我眼眶一熱,立刻回復(fù):“鐘聲本就不該只響在一個地方?!?/p>
我轉(zhuǎn)身看向何學(xué)者,她正低頭整理資料,聽見這話,抬眼笑了:“下一步,我們要讓這聲音,跨過山河,也跨過偏見?!?/p>
我點頭,心中已有藍圖。
可就在我彎腰整理一本捐贈的舊歌本時,指尖觸到一頁夾層。
抽出一看,是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用鉛筆寫著一行小字:
“x不是一個人,是一套規(guī)則?!?/p>
字跡陌生,卻讓我渾身一震。
——和父親病歷末頁那句“別信x,它吃人”如出一轍。
我猛地抬頭:“張哥,這歌本來源查到了嗎?”
話音未落,手機震動。
一條加密信息彈出,來自未知節(jié)點,內(nèi)容只有一句:
“代號‘鐘擺’已啟動b計劃第二階段:摧毀敘事核心,重建解釋權(quán)。”
我滑動查看發(fā)信人Id,尾號赫然顯示——
0427。
那是趙評估員的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