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掉電話,腎上腺素飆升,像過山車一樣。
期待和擔(dān)憂在我心里攪成一團(tuán)亂麻。
說實(shí)話,我不是沒想過不去。
這不明擺著鴻門宴嗎?
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萬一是陳世昌那老狐貍設(shè)的局,或者李維漢那幫跨國公司的孫子想玩陰的,我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可我能不去嗎?
奶奶還在醫(yī)院等著救命錢,村里那些被蒙在鼓里的鄉(xiāng)親們還眼巴巴地盼著能拿回自己的血汗錢,還有那些被李維漢他們坑害的家庭……我林致遠(yuǎn)要是慫了,那還算個男人嗎?
不行,必須去!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闖一闖!
我立刻給錢律師去了個電話,把情況跟他說了個大概。
錢律師一聽就急了:“致遠(yuǎn),你瘋了嗎?這明顯是個圈套??!對方來路不明,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錢律師,我知道危險,可是……”我苦笑一聲,“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個神秘人了。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試一試?!?/p>
錢律師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你決定了。這樣,我讓郭警察那邊也關(guān)注一下,萬一有什么情況,也好有個照應(yīng)。記住,安全第一!”
放下電話,我又給郭警察發(fā)了條短信,簡單說明了情況。
郭警察很快回復(fù):“林致遠(yuǎn),注意安全,有情況隨時聯(lián)系我?!?/p>
有了他們的支持,我心里稍微踏實(shí)了一點(diǎn)。
接下來,我和錢律師仔仔細(xì)細(xì)地分析了目前的形勢。
錢律師認(rèn)為,這個自稱跨國公司內(nèi)部正義人士的人,十有八九有問題。
“你想啊,如果他真的是正義人士,為什么不直接把證據(jù)交給警察或者媒體?為什么要約你到一個廢棄工廠見面?這太可疑了!”錢律師的分析很在理。
“可是錢律師,有沒有可能,他是擔(dān)心自己的安全?畢竟,對方是跨國公司,勢力很大,他可能不敢輕易露面?!蔽姨岢隽肆硪环N可能性。
“嗯……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卞X律師摸著下巴,沉吟道,“但是,我們不能排除這是跨國公司設(shè)下的又一次陰謀。他們可能想引你上鉤,然后……一網(wǎng)打盡!”
“一網(wǎng)打盡?”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所以,你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錢律師叮囑道,“記住,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那個神秘人。盡量拖延時間,套取更多信息,如果情況不對,立刻撤退!”
“我知道了,錢律師?!蔽疑钗豢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還有,帶上這個?!卞X律師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的錄音筆,“把它藏好,把你們的對話都錄下來,萬一真的有什么事,也好有個證據(jù)?!?/p>
我接過錄音筆,心里感激不已:“謝謝你,錢律師?!?/p>
晚上九點(diǎn)半,我換上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戴上帽子,騎著我那輛破舊的電動車,向老城區(qū)駛?cè)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