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避開主通道,從排水管潛入。
曹帶來的兩名志愿者熟練地拆開溫控主機外殼,層層剝離隔熱層。
當(dāng)?shù)谌龑咏饘侔灞幌崎_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微型信號放大器,嵌在電路板夾層中,與主機電源并聯(lián),外表涂著偽裝漆,若非刻意深查,根本無法察覺。
“這玩意兒能將信標(biāo)信號增強三倍,穿透混凝土層直連衛(wèi)星?!崩罹W(wǎng)絡(luò)追蹤員用檢測儀掃過,聲音發(fā)緊,“而且……它帶自毀模塊,斷電超過三十秒就會熔毀芯片。”
我緩緩閉上眼。
這不是臨時起意,是精心布局。
有人在我們眼皮底下,建了一條看不見的通路。
“下一步?”趙隊長低聲問。
我睜開眼,目光落在監(jiān)控畫面上——吳師傅的身影剛出現(xiàn)在地庫東側(cè)通道口,手里提著工具箱,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
“讓他進來?!蔽逸p聲道,“今晚,我們修的不是機器。”
周后勤支援官按照計劃,在白天的例會上“無意”透露:“明天上午九點,全部疫苗庫存將轉(zhuǎn)移至地庫b區(qū),要求提前檢修所有設(shè)備?!?/p>
燈光驟然亮起的那一刻,吳師傅正蹲在地上,擰開主機面板,手指剛觸碰到那根偽裝成接地線的傳輸導(dǎo)線。
“你修的不是機器?!蓖跤?xùn)練官帶著人從暗處沖出,槍口直指其眉心,“是墳?zāi)埂!?/p>
吳師傅渾身一僵,臉色瞬間慘白。
他沒跑,也沒反抗,只是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手,嘴唇動了動,卻沒發(fā)出聲音。
我走上前,蹲在他面前,平靜地問:“你兒子……在哪個國家讀書?”
他猛地抬頭,
“你兒子在哪個國家讀書?”我又問了一遍,聲音不重,卻像釘子一樣,一顆顆敲進他的骨頭縫里。
他猛地抬頭,眼底翻涌著驚懼、掙扎,還有一絲幾乎要潰堤的悔恨。
“放錄音?!蔽覍罹W(wǎng)絡(luò)追蹤員點點頭。
音響里傳出一段模糊卻清晰可辨的對話——
“爸,這個月的錢到了……是‘宏遠教育基金’打的,賬戶沒問題。”
“別問來源……只要你在那邊安好,爸就值了。”
“可這錢……是不是太干凈了?我查過,這家基金注冊地在開曼,沒有公開項目……”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