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地一縮。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慢割開過往的結(jié)痂。
我想起父親跪在泥地里搶救被推土機碾碎的老屋梁木;想起妹妹躲在墻角錄下手語詩時顫抖的手指;想起自己送外賣穿行雨夜時,耳機里循環(huán)播放的是母親哼過的搖籃曲錄音……
原來,我們從未孤單。
這一夜,無人入睡。
和平檔案館正式收錄這段“無聲心跳”,編號:h
-
251
-
Ω。
據(jù)說明年將在日內(nèi)瓦地下保險庫展出原始數(shù)據(jù)波形圖,命名為《人類共情的第一次同步》。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人群才漸漸散去。
我獨自回到祠堂,想再看一眼那間地窖。
推門進去,空氣中還殘留著昨日投影儀運轉(zhuǎn)后的微焦味。
我蹲下身,開始整理那些舊物——錄音帶歸檔、設(shè)備斷電、族譜殘卷重新封存。
就在最底層那個老樟木箱的夾角,我的指尖忽然觸到一絲異樣。
撥開陳年香灰和碎布片,一把更小的鑰匙靜靜躺在那里。
銹得幾乎看不出原色,齒紋奇特,像是某種早已淘汰的老式機關(guān)所用。
火漆印早已碎裂,只剩半道殘痕,可依稀能辨出一個筆畫——橫折起筆,似“陳”字開端。
我心頭一震。
陳?陳世昌?
正出神,手機震動。郭領(lǐng)隊的消息跳出來:
“昨夜有志愿者在陳世昌老宅墻縫發(fā)現(xiàn)密格,里面空無一物,唯余灰燼?!?/p>
我盯著那把銹鑰,手指收緊,冰冷的金屬硌著掌心。
原來他燒的,從來不是族譜。
而是另一把開門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