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結(jié)束,全場寂靜。
我說:“我們不去建房子。我們要做的,是讓每一盞燈都有人愿意點亮?!?/p>
話音未落,掌聲從角落響起。先是零星,繼而如潮水般涌來。
會后,五個國家的代表留了下來。
他們圍坐在會議室外的小廳,桌上攤著我們帶去的試點方案手冊。
孟加拉、哥倫比亞、希臘、盧旺達、巴西。
不同的語言,同樣的問題:
“怎么開始?”
李文化大使一直沒說話。
直到這時,他才緩緩開口:“別搬房子,先傳火種?!?/p>
他提議拍一部紀錄片,《燈語者》——不是講我們做了什么,而是記錄普通人如何在一無所有中點燃第一縷光。
計劃迅速成型。
我們提煉出“三燈方法論”:歸家燈,幫迷失身份的人找回姓名;夜燈,為孤獨者提供心理陪伴;開門燈,則鼓勵主動介入危機現(xiàn)場。
每一種模式都被拆解成可復制的操作流程,配上培訓視頻、風險預警清單,做成開源工具包,全球免費下載。
孫公益專家?guī)е鴪F隊連夜優(yōu)化框架,劉培訓師設(shè)計出跨文化情境下的志愿者引導課程,張評估師咬牙刪掉了三遍模板才勉強接受“情感共鳴”也被列為關(guān)鍵指標。
“沒有數(shù)據(jù),都是故事?!彼f完又補了一句,“但有時候,故事本身也是數(shù)據(jù)的起點?!?/p>
八個國家試點啟動。
李文化大使帶隊奔赴孟買,在拾荒婦人的棚屋里架起攝像機。
那位母親用“聲紋尋親”系統(tǒng)比對了三年,終于在一個雨夜接到女兒電話。
電話接通那一刻,她跪倒在地,對著鏡頭喃喃:“我不是沒人要的鬼了?!?/p>
而在柏林,一群獨居老人自發(fā)組織“靜默陪伴”小組,每天晚上八點準時打開視頻窗,誰也不說話,就看著彼此的臉,直到有人睡著。
《燈語者》第一季尚未剪輯完成,內(nèi)羅畢的試點已提前點亮。
當?shù)厍嗄暧脧U鐵焊接出“夜燈屋”的骨架,掛上太陽能LEd燈。
開燈儀式那天,天空灰蒙,風卷著塵土掠過貧民窟的屋頂。
一名少年走上臺,低著頭,聲音發(fā)抖:
“我以前參與過假尋親騙局……騙過別人錢。但現(xiàn)在,我想報名當陪伴員。我騙過人,但這次,我想被信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