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07章 暗信背后的棋局（第3頁）

如今，它成了“鐘擺”的暗巢。

可就在我準(zhǔn)備下令全面反制時，手機再次震動。

是社區(qū)中心前臺。

“林先生，趙評估員剛到，說有緊急事要見你。她……臉色很差，一直在發(fā)抖?！?/p>

我盯著屏幕，心頭驟然一沉。

她不知道那些郵件是誰發(fā)的？

還是，終于撐不住了？

我握著那杯熱茶，看著趙評估員顫抖的手指一點點覆上杯壁，仿佛那點溫度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真實。

她眼底布滿血絲，嘴唇干裂，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卻仍死死攥著那個U盤，像攥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彼曇舭l(fā)抖，“他們讓我簽文件，說只是常規(guī)流程。可那些‘風(fēng)險評估建議書’里，全是對《根系計劃》社區(qū)口述史項目的否定意見——說內(nèi)容‘情緒化’、‘缺乏客觀性’、‘存在意識形態(tài)偏差’……這些詞，根本不是我寫的！可我……我錄了音，做了生物認(rèn)證，系統(tǒng)記錄上，都是我親自審批的。”

她猛地抬頭，眼里泛著淚光：“他們用我的權(quán)限，把三個即將入選省級非遺名錄的項目全部打入‘觀察名單’，凍結(jié)撥款……林先生，我不是幫兇，可我……我逃不掉?！?/p>

我靜靜聽著，沒有打斷。

茶煙裊裊升起，在晨光中扭曲成絲。

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因為我聽到了她聲音里的裂痕。

那種被制度碾壓后殘存的良知掙扎，我太熟悉了。

就像父親臨終前那句“別信x”，也是在意識模糊中拼盡全力擠出的真相。

我把錄音筆輕輕推到她面前。

“那你聽聽這個?！蔽艺f。

按下播放鍵，李維漢冷峻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背景是低沉的鍵盤敲擊聲：

“趙只是齒輪，真正擋路的，是那個能讓普通人開口的人。林致遠(yuǎn)不是在做公益，他在喚醒記憶。一旦這些聲音連成網(wǎng)，‘鐘擺’就失效了。必須切斷傳播鏈，從內(nèi)部瓦解信任?！?/p>

停頓片刻，另一個更沉、更模糊的聲音回應(yīng)：“執(zhí)行層可以替換，但不能失控。啟動‘靜默協(xié)議’，讓趙成為替罪羊。只要她還在體制內(nèi)，就永遠(yuǎn)脫不了干系。”

錄音結(jié)束，趙的臉徹底白了。

她張了張嘴，沒發(fā)出聲音，只有眼淚無聲滑落。

“他們早就計劃好了。”我低聲說，“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姅[’不需要忠誠，只需要可替代的執(zhí)行者。你配合，就能保住編制？可你有沒有想過——等你沒用了，他們還會讓你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