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他抬起頭,眼神冷峻:“找到了。會議紀要第十七號附錄,標注‘絕密’。李維漢批注:‘他們絕不會選鐘樓,因為太像圈套?!?/p>
我笑了。
笑得幾乎要喘不過氣。
原來我們避之不及的“死路”,正是他們認定我們不會走的“活路”。
“那就偏偏走這條路?!蔽艺酒鹕?,走到地圖前,指尖重重落在鐘樓位置,“但他們不會讓我們輕易靠近。”
“所以我們要讓他相信,我們真的放棄了?!标惤獯a師迅速接話。
我點頭:“不是假裝,是要讓他‘看見’我們的放棄?!?/p>
計劃在腦中迅速成型。
“設計一套視覺編碼?!蔽肄D(zhuǎn)向陳解碼師,“用燈光傳遞摩斯碼。頻率基點用父親常哼的那段民謠——《月照西巷》的前四小節(jié),節(jié)奏穩(wěn)定,容易識別?!?/p>
她立刻開始運算編碼映射表。
胡中轉(zhuǎn)站則聯(lián)系了住在鐘樓對面高層的幾位退休教師和電工,都是“時間銀行”的老成員,信得過。
當晚九點整,鐘樓對面一棟老舊居民樓的頂樓,一束可調(diào)光投影儀悄然架起。
沒有聲音,沒有信號,只有一道微弱卻規(guī)律的光束,穿過夜色,投向鐘樓頂端的信號燈罩。
“你還記得修鐘的燈嗎?”
一遍,兩遍,三遍。
連續(xù)三晚,每晚九點,準時閃爍。
第四天凌晨四點十八分,監(jiān)控屏幕突然跳動了一下。
鐘樓信號燈本應在五點整熄滅,可就在它關閉的瞬間——多閃了一次短光。
極短,幾乎難以察覺。
但吳專家捕捉到了。
“是摩斯碼的‘t’?!彼曇舭l(fā)顫,“一個短閃——回應。”
我閉上眼,胸口劇烈起伏。
x回應了。
他醒了。
他看見了光。
他知道我們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