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滴井水落下時,全場安靜。
李協(xié)調長從包里取出一盒茶葉——本地老字號特供,標簽上寫著兩個字:“井心”。
“第一桶凈水制成的茶包,限量三千份,收益全捐心理援助基金?!彼f。
張大使的鏡頭緩緩推進。
一位老太太蹲在井邊,顫抖的手捧起一杯新沏的茶,喝了一口,突然捂住臉哭了。
十分鐘,她一句話沒說。
最后抬起頭,笑了:“這水,比以前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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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發(fā)布24小時,播放破千萬。
有網(wǎng)友留言:“原來正義不只是對抗,還是修復?!?/p>
我站在井邊,風吹起衣角。
身后是重建的記憶,眼前是沸騰的輿論,而遠方,李維漢的勢力正悄然收縮供應鏈,試圖通過斷貨施壓基層社區(qū)。
但這一次,他們面對的,不再是一個孤立的外賣小哥。
而是一條正在覺醒的鏈。
一條以陽光命名的鏈。
我盯著屏幕上那封加密郵件,指尖懸在觸控板上,遲遲沒有點開。
深夜的圖書館靜得能聽見電流在電線中穿行的微響。
孫發(fā)言人站在我身后,聲音壓得很低:“發(fā)件人無法溯源,服務器跳轉了七層,最后落在冰島一個廢棄的科研基站?!彼D了頓,“但圖注……是手寫體掃描的,筆跡分析顯示,與你母親當年填寫村務登記表的字跡吻合度高達93。7%。”
我盯著那張照片——槐樹粗壯的樹干斜斜地伸向天空,樹皮皸裂如老人掌心的紋路。
母親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衫,背影纖細,像是正要走遠。
陽光從樹葉縫隙灑下來,在她腳邊碎成一片斑駁。
這本該是一幅溫柔的畫面,可我的心卻像被什么冰冷的東西攥住了。
樹根下埋著什么?
我不敢深想。
母親從未提過這棵樹有什么特別。
小時候她甚至不讓我在那兒久留,說“樹氣陰,小孩容易招病”。
可現(xiàn)在,這張圖像是被人精心挑選過的,像一把鑰匙,故意插進我記憶最柔軟的鎖孔。